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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怎么做呢,我的主人啊——”

    嚼骨听着身旁传来的邪恶低语沉默了起来,兽人不再注视着战局而是将目光转向传送到自己身边的判魂魔。

    判魂魔将自己肥胖的身躯刻意挤成了一团,恶魔故意做出这幅可笑滑稽的半跪姿态等待兽人的回答。

    嚼骨连去感应黑仗传来的恶意都不需要,战争领袖只凭自己这些年厮杀的经验就知道眼前的恶魔打得什么注意。

    无非是想靠着那条龙消耗自己手上握有的力量,自己和那条底细不明的双头龙展开的争斗无论结果如何对方都只有好处。如果自己被对方杀死,来自无底深渊的恶魔自然会获得渴望已久的自由,而就算自己赢了也得不到任何东西,而只要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漏出破绽,嚼骨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对方绝对会乐意致自己于死地。

    自己还可以命令判魂魔去阻拦那条龙加入战局,可那样正在攻城的恶魔军团必将失去约束,到那时失去了判魂魔的影响,这些嗜血的怪物自然就会发现自己旁边有一块名为兽人军队的肥肉。

    伟大的格乌赐予的黑仗虽然能命令眼前的判魂魔做任何事,就算要对方自杀也可以勉强做到,但对眼前的局势没有任何作用。

    自己无法命令判魂魔同时存在与两个战场这个不可能的事,眼前的恶魔狡猾地绕过了自已对它的控制权强迫自己做出选择,就连这所谓的选择也不过是恶魔对自己的嘲笑罢了。自己不会放弃正在进行中的攻城,更不可能允许恶魔杀戮自己的族人,所以嚼骨只能与天上的龙决一死战。

    判魂魔期待地看着兽人透露出急躁慌张的表情来取悦自己,而嚼骨没有管它只是转头看着在天空盘旋的双头龙入了迷。

    ——真是美丽的生物啊。

    嚼骨凭战士的本能和经验就能感知到双头龙的强大,在视强大为一切的兽人看来对方可以说是美的一种体现。虽然已经从被自己处死的弱者口中知道了对方的怪异,但第一次亲眼看到对方的嚼骨还是感觉到深深的不可思议。

    这片名为阿法尔的世界总是那么神奇,总是能养育出这么多让人兴奋的强者,无论是之前战斗过的可恨人类,还是在天空飞翔的怪物,能给自己带来威胁的家伙数不胜数。

    最早嚼骨的祖先在兽人之神格乌的命令下来到这里想开括出一个只属于兽人的殖民地,宏大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打算征服奴役在这里出生的本土人类,把他们的土地和人口都吞入腹中,可没想到这些卑贱的无信者居然抵抗地那么剧烈,让一切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在神祗处于主导地位的多元宇宙,比如费伦,所有的无信者都是被鄙视的存在,就连狂妄自大的法师也会在弱小无力时口头信仰某位神袛。

    对于无信者,善良阵营认为他们毫无坚持,容易背信弃义;邪恶阵营认为他们毫无力量,软弱可欺,但这个被大多数种族认同的常识在阿法尔却被打破了。

    在阿法尔这个没有神的位面无信才是一种常识,从来没有任何存在会去拯救他们,所以他们也不向任何人祈求什么,这种古怪的倔强似乎根治在所有阿法尔人的心中。

    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找,如果没有就自己去创造,他们那种坚强固执的灵魂让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外来者感到战栗。

    对于他们来说,所谓信仰的关系似乎不是由神来选择人,而是人来选择神来一般,这种主导权的互换对于大多数神来说都是不可能接受的,一些感到自己受到冒犯的家伙甚至丧心病狂地提议毁灭整个阿法尔,但这时一个发现改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