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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自己也知道,摘草药不难,难的是一要先认药材,二是,有些药材的生长环境十分险恶,稍有不慎,遇到危险也是有的,而且,在深山老林里摘药,还会遇到一些凶猛有毒的动物。

    宋氏一直在迟疑,没有松口答应,老郎中对谢池还挺中意的,不由加了一把火。

    “王和村里,有多少村民想让他们的孩子拜在我门下,和我学医,我可一个都没有收。”

    王和村就是老郎中所在的村子,在叶水村的附近。

    “我就是见这小子机灵,颇有几分灵气。”

    谢池煞有其事地点头,不说别的,这个坏老头这么夸他,还是很顺耳的。

    “跟在我身边,我的一身医术,也有了可以托付的人。”

    谢池已经有了意动,特别是听到老郎中说村里人全部求着他看病,他却不看,只接待合自己心意的人。

    这不正是谢池期待达到的那种高度。

    少年偷偷靠近谢景砚,问他:“景砚哥,学医,我要学什么呀?”

    望着谢池亮晶晶的眸子,蕴含着某种蠢蠢欲动。

    谢景砚将自己知道的,没有丝毫夸张,一一告诉谢池。

    这些事实,就是当头给谢池的热情浇了一盆凉水,冷彻心扉。

    什么小郎中,受人敬仰的大夫,哼,要看这么多医书,还要认识草药,他连识字都不会,哪看得来那么多东西。

    还要去山里摘草药,还有毒蛇,黑瞎子,真是,一不留神就要被吃了被毒死了。

    “娘,我不要当小郎中,我不要当郎中!”

    所以,在老郎中还在忽悠宋氏的时候,谢池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哭喊着要把已经收了药钱的老郎中赶出去。

    老郎中本来以为,因为时下的观点都是这样,父母之命,儿女基本不可能违背的。

    而做父母的,自然希望儿女能够有一门手艺,不说会不会被人蒙骗,且说,要让自己过的衣食无忧,吃饱穿暖。

    没想到,宋氏完全没有按他心目中想象的那一套出牌。

    “乖,池儿不哭,不哭,娘不让你当小郎中,池儿待在家里开开心心就好了,乖,不哭了。”

    宋氏当然希望谢池以后过的好,有能力,但她更心疼谢池,怕谢池吃苦受累,做郎中还要自己去采药,池池才那么小,多危险啊,万一不小心脚滑,摔了怎么办。

    万一在林子里,遇上了东西。

    所以,纵然老郎中说干了口水,最后也是一个人带着药箱,郁闷地出来。

    谢池身上的药膏还处在湿润的流体状态,没有成膜,谢池的手脚都要打开,脖子也仰着,感觉全身都在用力,真是别扭极了。

    他的别扭可不会只默默忍着,要把自己的吐槽和埋怨都毫不掩饰地说出来。

    担心谢池躺着不舒服,谢景砚专门又拿了垫子,垫在谢池的背后。

    谢池还在喋喋不休说着老郎中的坏话,倾听的人是谢景砚。

    宋氏想着给谢池做一些吃的零嘴。

    她还特意去问了老郎中,哪些是忌口的,吃了会不利于伤口愈合。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谢池身上涂着的药膏,吸收了大半,浓稠的黑色变得剔透,然后又变成了一层厚厚的膜。

    只是这样谢池更加难受了,总忍不住自己的手,想要去揭开那一层药膜。

    也得有谢景砚时时在一旁盯着。

    “你快去看书吧,我没什么事了,你看你的书去吧。”

    谢池躺在床上已经足够无聊了,想要睡觉,但是伤口上的存在感异常的高,无论谢池怎么尝试闭上眼睛,都没办法睡过去,一直保持着意识清醒。

    谢景砚在一旁照顾着他,但不允许他这里动,那里动的,生怕把药膏蹭下来,真讨厌,真讨厌!

    他连翻身都做不到,被看管得死死的。

    “你什么时候考科举,科举的时间定了吗?”

    “先要去南阳县考县试,之后是府试和院试,考过之后,就是秀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