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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宴眼睛一眯,语气严肃起来,

    “你想做什么?你别乱来啊容屿。”

    容屿轻嗤,一脚踢开落叶里的石子,

    “不做什么,教他做个人。”

    顺便还想问问他那双眼睛是不是不想要了。

    说话间他眼皮懒懒耷着,明明端的是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却无端叫人生出生冷的寒意。

    温宴心下一沉。

    容屿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的主。

    他见识过少年时期深沉阴狠的容屿,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他学会了更好的克制和隐藏自己的凶狠人格。

    矜贵、斯文、谦谦君子,只是他为了靠近秦瓷而不得不学会的伪装。

    温宴心底叹气,他自知没那个能耐去改变他的想法,只点明一句,

    “把握好分寸。”

    容屿面色平静地点头,态度不冷不淡,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行了,你回去吧。”

    他推门上车,没有找秦瓷说话,时机不对,眼线太多,他远远地看会儿她就行。

    越野车发动引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秦瓷转身看去,只看过车尾闪过的车影。

    他来这原来是来找温宴的嘛?

    秦瓷瘪了瘪嘴。

    亏得她刚才还在期待些什么!

    今晚还有一场夜戏,已经到暮色时分,剧组提前放饭,秦瓷领了盒饭后,在四周逡巡了圈,抿唇走到温宴旁边坐下。

    温宴正在浏览手机新闻动态,余光瞥见道阴影落下来,嘴里还咬着块鸡腿肉,抬起眼睛看向来人,见是秦瓷,讶异了半秒后将自己的东西往旁边挪,给她空出点吃饭的位置。

    秦瓷道了声谢,温宴也没刻意找话题,两人就就着这安静到诡异的气氛默默吃饭吃了两分钟。

    温宴表面看似云淡风轻、一脸镇定、淡定到不行,实际上藏在鞋里的脚趾都已经尴尬得快拧成麻花了。

    这姑娘怎么突然转性了?

    白天他“殷勤”得都快把她给吓跑了,这会儿这么主动?

    坐就坐吧,怎么还不讲话?

    温宴在那兀自出神着,捏着筷子的手无意识地做着扒饭的动作,秦瓷侧眸,清凌凌的目光在他空了的米饭区瞟一眼,突然出声,

    “温宴老师,你的米饭没了。”

    “啊,哦。”温宴倏地回神,意识到自己尴尬的动作,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轻咳了几声而后淡定地将吃完了的盒饭盖上。

    丢人啊丢人啊。

    秦瓷吃得也差不多了,预判到温宴准备溜的动作,先一步开口叫住他,

    “温宴老师。”

    起身正起到一半准备跑路的温宴动作顿住,转过头前及时调整好了自己脸上的表情,一脸假笑,“您请说。”

    怎么回事?

    温宴在心底暗自嘀咕,明明这姑娘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他这会儿怎么有种被拿捏的感觉呢?

    秦瓷被他话里突然而来的尊称惊得忽愣一下,随即嘴角的笑容荡开,

    “温宴老师,您别紧张,我就是跟您聊聊天。”

    温宴内心:呵呵。

    谁紧张了,我堂堂影帝会紧张?

    开玩笑!

    他扯了扯嘴角,见她仍旧端坐在椅子上一副岿然不动的模样,为了证明自己不紧张,刚迈开的腿又收了回来,他撩了撩肩上的假发,重新坐回去,

    “没紧张,没紧张,你想聊什么我都可以。”

    秦瓷莞尔笑笑,“聊聊容屿。”

    温宴:“.......”

    也对,他们之间除了容狗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聊的了。

    “好,你说。”

    秦瓷垂眸扫开落在折叠桌上的树叶,状似无意地感慨了一句,听起来又像是在吃醋,

    “我看得出您跟容屿的感情是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