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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店开了将近二十年,口碑在这一带排名第一。”

    二楼的小阁楼台边,秦瓷和容屿相对而坐。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她分享着。

    支起的小桌子很矮,容不下容屿的两条长腿,他向前敞着两条长腿,穿过大半张小桌子,膝盖触碰到秦瓷摆得端正的双腿。

    她在内,他在外,呈包围之状。

    霸道且占有意味极强。

    容屿黑沉沉的视线越过秦瓷的头顶,直直落在她身后侧的那桌上。

    小阁楼台边位置不大,只摆了两张小桌子,寻常人都不知道二楼还有位置,专用来招待老客。

    此时另一张桌子上坐了个男生。

    我们暂且称呼他为路人甲,路人甲是个面容清秀的小男生,长相斯斯文文,白白嫩嫩,戴着一副眼镜。

    长相很乖。

    容屿登上楼后见到他的第一眼,心里莫名生起一股敌意。

    他长得很像秦瓷喜欢的款式。

    看过来的眼神一样清澈。

    上楼后,容屿故意用身形遮挡住这位路人甲,引着她在现在的位置上坐下,避免她跟这位路人甲有正面的眼神交流。

    只是——

    路人甲小男生太没眼力见儿,不好好吃自己的早餐,一双眼睛跟控制不住一样,频频落在他们身上。

    因为看不到秦瓷的正脸,所以大部分时间,他都是直勾勾地看向容屿。

    容屿被他看得不耐,眼神冰冷,透着无声震慑的威压,锐利的眼眸似在警告:

    别打秦瓷的注意。

    她是我的。

    小男生被他看得耳尖一红,终于安分地收回了视线。

    容屿轻哼,心里得意。

    想跟他抢姐姐,没门!

    秦瓷全然没察觉到这场无声开始、又无声结束的男人间的‘战争’,只是注意到容屿坐在那里好半晌,说话的声音停了,也没有动筷,心里不免有些感到奇怪。

    她抬起头,看他一眼,随口问,“你怎么不吃啊?饱了吗?”明明也没吃多少啊。

    路人甲听见声音余光又瞥了过来。

    容屿狠狠剜他一眼,收回警告的眼神,触到秦瓷投过来的视线时,眼神瞬间切换,一秒变乖。

    他拿起筷子,给她夹了块米糕,落在她身前的小碗里,“试试这个,也很好吃。”

    秦瓷心思随即转到这块米糕上,她夹起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软糯清甜,还有几分桂花的清香。

    “嗯,好吃。”

    米糕没几口吃完后,她将下一个目标放在浸了红糖汁的豆腐脑上。

    容屿低头咬了口红豆糯米糍团,听见秦瓷问,“你第一次来吃是什么时候?”

    他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

    第一次么?

    他将筷子上咬了一半的糯米糍团放进碗里,沉默着掀起眼皮,安安静静地看着对面问了他之后又垂头继续进食的姑娘。

    秦瓷微微弯腰,上身向前倾着,葱白似的手指捏着根同样瓷白的勺子,垂着头颅小口小口地舀着碗里的豆腐脑。

    容屿的视线不受控地在她领口前的那抹嫩白上停留好久,喉结上下滚了滚,而后克制又狼狈地挪开视线,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

    声音发轻,像陷入回忆,“十岁那年。”

    她问得无意,落在他耳里,不经意间掀开了时间的遮羞布,泄出那些久远的回忆。

    “十岁?”秦瓷微微提高了音量,似在惊讶。

    她联想到什么,脸上表情变得欲言又止,不确定自己是否不小心问到了些什么不该问的。

    容屿像是读懂了她心里所想,不在意的笑笑,再开口时收起了笑容,

    “十岁那年,我在南州出了场车祸,转移到京北的医院进行治疗,就是隔壁这家医院。”

    秦瓷停下了进食的动作。

    温温柔柔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