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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瓷想起了十岁那年初见容屿的场景。

    他被送到大院不久后,大院里的孩子们便给他起了很多外号,什么“小怪物”“小哑巴”。

    因为他总是阴沉沉着一张脸独自待在一个角落,不合群,不说话,也不主动跟其他人玩。

    久而久之,

    他便成了院里所有小孩排斥讨厌的对象。

    然后他就再也没从那个阴暗的房间里出来了。

    许多个深夜,小秦瓷翻窗过去,看见他将自己裹在密闭的被子里,发着梦魇,嘴里叽里咕噜的,不停地说着梦话。

    原来,他那时的梦里在做着这些可怕的噩梦吗?

    汹涌上来的心疼痛得让她几乎喘不上来气,秦瓷收回混乱的思绪,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再次戳中他最不想面对的回忆。

    她弯下身子,双手捧着他有些泛白的脸颊,眼睛望进他湿漉漉的眸里,找到他轻抿着的嘴唇,近乎急切地亲着、舔着,含糊着问,

    “有没有好点了?阿仔。”

    容屿闭着眼乖巧地任她吻过整张脸,深呼吸几下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声音低哑,

    “……我没事,别担心。”

    他这样怎么让她不担心!

    秦瓷抿着唇停下抚慰的动作,她下了床,将卧室门锁上,再回来时换上他递给她的睡衣,拉着人躺到被窝里,

    “好好睡个觉,醒来就好了。”

    她像突然母性大发,下巴顶着他毛茸茸的头顶,双手放在他后背动作轻柔地拍哄着,声音放得很轻,

    “那不是你的错,是那些坏人的错,他们也得到报应了不是吗,我相信照顾你的那个保姆不会怪你的。”

    “你可不可以试着放过自己?”

    ……真的不会怪他吗?

    容屿听着秦瓷柔柔的声音,

    意识逐渐远去。

    直到他在梦中再次见到了小时候照顾他的保姆。

    ……

    这一觉睡得有些沉。

    再醒来时,洁白的窗纱已经染上了浓重的橙黄。

    秦瓷睡了大概一个小时不到就醒了,但怀里的容屿似乎睡得有些沉,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等他醒。

    “睡得好吗?宝贝。”

    容屿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她的时候,秦瓷顺势低头,唇角含笑地在他漂亮的双眼皮上落下一个吻。

    他觉得如果他身后有尾巴,恐怕此时已经快摇上天,他真的好爱好爱好爱她。

    再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能够比得上此时此刻。

    窗外的夕阳透过窗户浓烈地洒进来,铺了一地板,他跟她在这个安静的午后一觉睡到夕阳西下。

    醒来后没有空落落的孤寂,没有无边的坠落感,只有她眉眼温柔地低头给他一个吻,然后问他睡得好不好。

    她还叫他“宝贝”。

    容屿哼哼唧唧地贴着她的侧颈亲昵地蹭了蹭,像条黏人的小狗。

    门外有人适时地敲门。

    不同于屋内这两人黏黏腻腻的温情,容娆和许渊在楼下等他们醒等了好久。

    温女士午觉起来去了一趟学校处理学生事务,回来后见他们还在睡,又去了花园修整花卉。

    容娆捏着许渊的手指第N次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