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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却下来的粥鲜甜,在他们慢慢的话语里,粥面渐渐见了底。

    旁边,1群人喝到兴头上,肩搭着肩,拿着绿色的啤酒瓶,唱起了5佰的突然的自我,唱不过瘾,还嚷嚷着让老板把大排档的大屏幕切换成ktv模式。

    老板忙碌却答应,送完了新客人的餐食,就转身回到偌大的挂幕前。

    上头正无声滚动着当日新闻,本来要切换模式,老板却被新闻标题上的数字引住了目光,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悬赏金20万啊,这么高,都够我两个月的流水了。”

    新闻里播报着本市1小童失踪的消息,并请知情民众提供线索,如果找到,悬赏20万。

    老板多留意了几眼小女孩的照片,才按下手中遥控。

    大屏幕切换成了歌唱模式,有了音乐也有了字幕,1阵更加整齐的歌声从大排档里蔓延开。

    夏青听着,想起了网络上的段子,嘴边浅浅笑意,手托在了腮帮边,只是随口,问了齐觉。

    “你去听过他的演唱会吗?”

    齐觉抬起了头,看向那群将大排档当舞台唱歌的人。他们的年纪大概在45十岁左右,唱着歌4放着,无畏无惧的。

    有人说只有经历苍海的人,才会听5佰的歌,才会有这般的随性感触。

    齐觉目光落回了夏青耳颈边的发丝上,眼里像是过了千帆,又轻轻放下眼睫,说,“去过。”

    夏青的眼睛亮了亮,只是随口1提而已,他的答案却在意料外,于是又问,“那他真的只负责指挥吗?”

    齐觉看她好奇,勾了勾唇,本来想答是逗逗她,但又1想为何要逗她。

    他压下了那个奇怪的念头。

    恢复朗静,说,“会唱他歌的人多,他,是真的抢不过观众。”

    已经过了两年,那场在市内万人体育馆里举办的演唱会令他印象深刻,每1首歌,观众都能跟着1起唱,声音甚至比台上的人还大,使得歌手“无奈”变成了指挥家。

    那也是卢云玲在世时带他去的最后1场演唱会。

    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也不自觉地从心底蔓延出了酸,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冷面貌。

    拿了最后1杯茶水灌入肺腑,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沾染了水渍的唇色在灯光下显得鲜亮。

    “夜宵,陪你吃完了,走吧。”他说。

    “好。”

    夏青点点头,伸手往自己的病号服的口袋里去,摸了空。

    然后她低头看了1眼自己的衣服,脸上刷地浮起了1小层粉白,不太好意思地尴尬1笑。

    她问,“虽然我说请客来着,但,那个......你带钱了吗?”

    她忘记了自己身上钱丢了,也没有了手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拿不出1个钢镚,根本没办法结这账。

    站起来的齐觉,眼光幽幽,看向了她,“......”

    医院和夜市之间是通过1座天桥连接起来的,沿着扶手两边悬挂的绿植盆里都种满了太阳花,各色花瓣正在夜空里迎风舒展。

    两个年轻的身影1前1后走着。

    大排档的老板听见他们说没带钱的话,看了他们身上的衣服1眼,收下了齐觉身上仅有的50块钱,摆摆手就让他们走了。

    并且强调,“不是碰瓷的就行。”

    老板心地好,允许陌生的他们赊账,让到时候再来还。

    两人松了大气,本来已经打算留下洗碗,突然被大赦,走在天桥上有股劫后余生的感觉。

    此时,齐觉看着前头走着的女孩,不知道这魔幻的1天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的。

    好多的意外,好多的出其不意。

    她大言不惭地说请客,结果刚刚怂怂地第1个道歉。

    那全身不自在冒着窘迫又涨了粉红的样子,使他嘴边笑了笑,也才在她背后看清了原来夏青的长黑发只到肋骨的位置,未及腰。

    然而就在那瞬间,走在前头的女孩忽然转过了身,她看见了他脸上难得的笑容。

    问,“笑什么,快乐是不能独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