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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灯都没开,外头乳白月光从阳台的窗户倾撒而进,无声无息地在两人身上都铺了1层柔静含蓄又欲盖弥彰的色彩。齐觉抬了凤眼,眉梢淡淡,看向夏青,彼此都能看透对方小心思,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夏青偏了偏头,眼里光亮被折光映射,浮着粼粼波光,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温和勾人也认真凝视。

    齐觉被浅浅的眼神击败,立了起身,盘了腿,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和夏青说,“过来吧。”

    夏青反倒拿乔,摇摇头,为守身如玉的男朋友守节,“不了,我就是来问问,哪里有吹风机,我头发还没有干,主卧的浴室我找过了,没找到。你想什么呢?”

    终于到了她可以说这句话的1天。

    齐觉挑了挑眉,眼梢扬了下,人也后仰了点,“是吗?”

    夏青无辜状,“那不然呢?”

    她戴了个干发帽,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说的合情又合理。

    而齐觉刚被撩拨了下的心只能沉降,只有被驯服的份,从床上起来,带着她进衣帽间找,物品都是收纳公司整理的,他们依照着主人家习惯摆设用品,吹风机如果不在浴室,那应该就是放在有梳妆台的衣帽间了。

    啪嗒1声,衣帽间亮了起来,温黄的灯光萦绕在整个空间,将门口两夜猫子在地上拉出了黑色的影子带。

    每次两人碰1起,总是能折腾到3更半夜,这次丝毫也不例外,没有了高中时十2点的门禁,也没有了不能再相见的困境,现下都多了闲逸。齐觉走了进去,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头,找到了吹风机。

    夏青跟在身后,刚走进去,就看见了自己的作品悬挂在了其中的1面墙上,她目光游落,停了下来。

    《童年印象》是她大2的作品,当时知道归国没有希望,就创作了这幅涌动着思家盼归的作品。当时这幅作品被季春工作室的老板在展览中看到,说要带它回真正的故乡,夏青被打动就让其带到了国内。作品放在季春艺术展厅里也有很长1段时间,问价的不是没有,只是她没舍得售出,没想到最后它回归到了两人以后的家里。

    夏青笑了笑,说,“我们是不是冤大头,艺术展厅抽了我10%的款,结果它还是回到了我身边。”

    屋内两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作品上,齐觉关上了抽屉,“我不知道它是你的作品。”

    如果早知道,他或许就能早点找到她。

    夏青点头,“嗯,在国内售卖的作品都没写上我名字。奶奶喜欢看展览,各种流派她都去,季春又是国内知名的工作室,我怕她看到我名字会不高兴,索性都写着无名氏。”

    创作者都无法给自己的作品署名,有点遗憾。但是有人喜欢作品本身,又让她愉悦。

    但这个冤大头也不是只1个。

    齐觉在她身后,人懒散着姿态靠在了桌上,长腿微曲,目光涓涓放在了夏青身上,见她站在作品前,想起了那日问她的是不是g市野玫瑰的话,直接说,“之前你在熊猫平台的打赏,经纪人也分掉了10%。”

    尽管背对着,他可以听见,夏青有点惋惜的声音,“啊,这都可以买两3个香奶奶,或者爱马仕了。下次不那么干了,我们得资源共享。”

    齐觉听了她的回答,没有再继续问,低下了头,唇边漾了微笑。原来早在她回国前,她就默默地在平台上关注自己,1次直播、还有1次团队的打投榜1都是夏青。

    售卖面前的画,也是要让他争口气回来。

    夏青暂时没有意识到话里有什么问题,纯粹半夜里有感而说,下意识回答,转过头,看见齐觉正在看她,黑瞳里缱绻水波,他眼底老有1种勾人的氛围,许是凤眼真的太好看了,在夜晚都能姱丽得深邃令人心动。

    她不由得停了下呼吸。

    但可惜,面前人只给远观,不能亵玩。

    他招了招手,话意绵绵,“过来吧,先把头发吹干了,别感冒了。”

    “好,来了。”

    夏青要从齐觉的手中接过吹风筒,他却不要命地在她耳边,低沉着嗓音说,“你坐着。”

    夏青心里1颤,被他的低醉如醇酒的声调而微眯了眼。

    第2天早上,两个人是被闹钟叫醒的,夏青转了身,床垫子咯吱地凹了1个小角,她藕臂般的手靠在了齐觉的腰际上,嵌进板硬的胸膛里,像只小猫咪,1切都软得不像话,她推了推齐觉。

    “闹钟......”

    齐觉闭着眼,转身关了手机闹铃。

    两人1晚上没怎么睡好,于是夏青在他怀里喃喃说,“要不放弃早餐吧,现在想想,那顿饭也不太重要,我想要睡觉,不吃了。”

    齐觉嗯了1声,伸了手臂让她可以靠着,下巴也放在了夏青的头顶上,两人环抱着又继续沉入睡眠中。

    直到——

    “觉觉,早啊。我来了。昨天候苏敏听说夏青回来了g市,她也1起过来了。我们买了早餐,起来吃啊。”

    门外,传来了董维智喊早的声音。

    两人在卧室里倏地睁开了眼睛,地上有昨天拆的小雨伞,他们没收拾,而按照董维智的性格,他能直接开门进来。

    掀开了被子,齐觉从床上立了身子,跑跨了34步,快速地反锁上了卧室门。

    夏青也起身,收拾地上的东西,等都扔到垃圾桶的时候,才示意了齐觉可以开门了。

    “我们明明也没做啊,这么心虚干嘛。”

    昨天晚上,帮夏青吹好了头发,齐觉便抱了夏青回主卧,生理需求依赖期,两人又是正值荷尔蒙旺盛年纪,自然又亲密了会儿,齐觉也洗了多次的冷水澡,夏青实在是看着这样下去,齐觉要不得感冒,要不就得秃噜层皮,于是就不再撩火。

    而当她不撩火的时候,齐觉的火却降不下去了,揽着她,身体热度不降,目光也带着殷红意,像要猎食的狮子。

    “要不......”

    夏青按着齐觉的习惯从床头柜找小雨伞,熟悉的牌子,熟悉的包装,她放在嘴边要咬开。

    却被齐觉拿下来。

    齐觉看了下,蹙了眉,额前的头发都被密汗浸湿了,他说,“我没买过这东西。”

    夏青手1滞,将嘴边包装吐了出来,然后翻看了下,“认真的吗?这东西竟然有保质期,这是5年前我买的东西?”

    所以地上的是翻找了几盒的结果。

    两人心有余悸,重新整理了衣衫,1起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将门给带上。刚巧,董维智正在门口要敲门进屋。

    “早啊。”

    齐觉勾了下唇,揽过了董维智的脖子,“我们聊聊。”

    把眼力见这事好好聊聊。

    同进门的候苏敏看见夏青,上来就抱了她,也看见了她1副没睡醒的样子,眼下有微微的青黑痕迹,就在她耳边问,“是1晚没睡?”

    夏青点点头,“嗯。”

    g市起风降温了,但是也只降了56度,1晚上,身边人热烘烘的,像个大火炉子1样,她也被烘出了热汗。最后齐觉是靠在她身后,头埋在她的颈窝处,自己解决了。听着低哼的声音,趁着人都在无法思考中,头晕眩目中,她又问了1次,齐觉还是不肯。后来索性1人1侧睡觉,才合眼没多久,就天亮了,朋友们也来了。

    夏青打着哈欠,到了洗手间,拿着牙刷,刷起了牙。而候苏敏站在她旁边,拿起她右手研究,亲眼见到那无名指上的纹身,说,“果然是你,这样也想得出来。是多怕齐觉会跑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