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面前女子粉面如霞,却冰寒如雪。唇红皓齿,却字字如剑。

    南宫子墨沉目看着端木瑾。他想看进她的心里去。想知道她所说的这一番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还是说,自己已然伤她至深,无法转圜。那么他精心设计好的布局又当如何。在这局里,端木瑾是他的落子,落子便无悔,是他的刀剑,刀剑无眼。是他的女人,女人如裳。是他的报复,举步无路。

    “你是恨我当日作为,还是心中已然对我无情?若是我执意要你,你又当如何?”南宫子墨的眸子划过一丝狠厉。片刻即逝。而后转成一池冰凉。深不见底。

    “我不恨你,若论当日,我只恨自己有眼无珠信错了人,若谈现下,我对四皇子已全然没有任何妄念。还请四皇子高抬贵手,放我家去。端木瑾感激不尽。”端木瑾淡淡说道。面色无痕。不明情绪。m.

    南宫子墨心头突然有些抽痛。他急忙转过身去,看向雕窗之外。屋外阳光明媚,撒在浓郁葱绿的树叶上闪着金黄色的光。有微风吹来,吹落些许花瓣,吹乱他的一池清潭。

    “你父亲的罪状我细看了,落在实处的不多,能要他性命的也不多,简单说,也就是那些个罪,说大即大,说小即小,且看欲致他死地之人,是否会想要留他一条性命。”南宫子墨目视远方,淡淡开口。

    “那欲置他死地之人可是太子?”端木瑾见南宫子墨说到了父亲的事,便也静下心来,细细问了。

    “太子为何非要你父亲性命?他不过是想要端木家的势力罢了。别忘了,你父亲手中可是握着齐越国两成的兵力。”南宫子墨缓缓转过身,两手环抱于胸前,面色平静的看着端木瑾。

    有一缕骄阳穿过薄云,映在他的面容之上。有些耀目。端木瑾急忙回转视线。不敢深望。

    “兵权乃王上授予,即便父亲现在将兵权交出,那王上就一定会给他太子吗?”端木瑾心中疑惑。

    “如果你父亲将兵权交出,那么为了避免兄弟相残,臣子相争,父王会将兵权揽于自己手中,绝不会再假手他人。”南宫子墨坦言道。

    “既然如此,太子又因何为难与我的父亲?”端木瑾鸡继续深问。

    “第一,如若兵权被父王收回,那么他便会传给未来的接班人,那太子便是受益之人。这样一来,他便无需顾及兵权旁落的危险。第二,倘若你父亲手中仍旧兵权在握,就将给未来的王位之争带来更多的变数,你父亲支持谁,谁便多了几分获胜的筹码,若你父亲不为太子所用,那么对于太子来说,这便是极大的威胁,再倘若,你当真嫁于我为妻,那么太子他等于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说他怎会甘心。所以,到不如在现下,寻你父亲个错处,免了他的兵权来的干净。然而,即便到了如今,父王仍没有下令让你父亲交出兵符,也就是说,父王与太子二人在对待你父亲的问题上并不见得一致。”南宫子墨给了端木瑾希望。

    “那我就去求王上。”端木瑾坚定开口。

    “切勿莽撞。”南宫子墨出言提醒。“如果王上可以罔顾国法,那么他就不会同意太子将你父亲关押于他府上。即便此刻王上有心想袒护你的父亲,只要那些证据还在,太子就可以纠集百官卷土重来。所以,重点在证据,在太子,不在王上。”南宫子墨冷静的帮端木瑾分析。此种场景,让端木瑾恍有错感,似乎他们已是多年老友,又或者南宫子墨才是那个真正想帮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