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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后半夜竟然下起了小雨。春天的雨犹如薄纱一般飘然落下,于是,原本的愁绪似乎更浓了一些。

    东方伯雍堪法为向,寻到了太子府邸。穿庭院,过走廊,借着月色,看到了黝黑墨青砖石砌成的牢房。

    正当东方伯雍隐身想要进入牢狱之际,竟然发现这牢狱之外设了结界。这结界之法原本就是用来防备修炼之人的。难道有人一早知道他会走这一遭?

    作为修仙得道之人,天道有法,万物有章,按照章法是不应参与人间凡尘之事的。东方伯雍所言劫狱之行,原本也是迫不得已的下下之策。但凡惹了凡尘,必将结了业障,而这业障终究需要代价来偿还,所以,天道轮回自有法则。而如今看来,这太子府中原是有高人指点的。东方伯雍试了一试,方知这设结界之人竟然将结界与其心门相连,他一用法,对方便已感知。

    有画外之音飘然传来。

    “岱山之王,东方仙者,凡间之事,就让这凡尘之人了却便好,您又何苦走这一遭?”说之人声音如异人般魅惑,却字字清楚。

    “既是凡尘之事,道兄为何又要做这等加持之法?”东方伯雍道。

    “我只不过是早已料到东方兄会有此一探,特意加了一层护卫而已。东方兄恐或也不想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打草惊蛇吧?那样岂非得不偿失?”这声音听起来似男似女太过诡异。东方伯雍在记忆里搜索此人,却全无印

    m.象。

    今天这一遭恐怕是要白来了,如若硬闯必将和设结界之人发生冲突。那样反而得不偿失。在端木予觉没有定罪之前,是万万不能轻举妄动的。东方伯雍思虑片刻。还是决定先回岱山之后再从长计议。

    “今日,我便循道法之本,不强行插手这凡尘之事,如若来日我这兄长有甚闪失,东方伯雍必将加倍奉还。告辞!”东方伯雍说完便转身离去。而此时从那黝黑的暗处走出一位身穿白色长袍,面带青铜鬼面的男子。他便是视端木予觉为血仇的北野珏。他看着离去的东方伯雍,面具下闪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端木予蒻啊,北野寻你,等你数十年,终有一天我会要你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女人。”北野珏低声而鸣。却全是心念所至。

    次日,端木瑾一早起来,令素香为其梳妆,却是将浓密长发用玉冠束起,仿若男儿。又从衣箱之中,找出因看着好玩儿做来的一身男子云锦织缎素衣换上。

    素香只觉好生奇怪,“小姐今日因何着男装?”

    端木瑾看着镜中的自己,自觉装扮妥当才缓缓开口。“要出去一趟。男装方便一些。”

    素香只能装作明白般点点头。

    锦帐马车里,端木瑾一路沉默无语。素香在一旁看着揪心,却又不知该如何开解。

    早起,端木瑾使人去服侍姑爹东方伯雍时,发现他已经留书告辞。信中言,如若爹爹之事无转圜余地,端木瑾务必飞鸽传书

    www.于岱山他自当想办法营救。然还没有到最后一步,端木瑾不甘愿也不忍心将姑母一家连累进来。

    “小姐,我们此番是要去哪里?”素香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载吾司空府上。”端木瑾淡淡言之。

    “载吾先生?老爷的学生?您找他有何事?他的官位怕是救不了老爷的。”素香向来便是心直口快之人,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而话刚出口却已然已经后悔起来。她悄悄看向端木瑾。见小姐脸色并无异常,才稍稍放心。自从及笄之礼过后,小姐似就比过往话少了许多,心思也好似沉了许多。素香还是喜欢之前那个无忧无虑一眼就可以看到深处的小姐,如今的小姐她有些看不明白了。

    载吾府邸与端木府相隔并不远。说话之间,马夫已经停了缰绳。

    “小姐,到了,可要小儿去敲门?”马夫问。

    “嗯,好,你就说端木予觉之女端木瑾求见司空大人。”端木瑾缓缓开口。以端木予觉的官位,原本是不用说求见的,可是在这遇难之时,身份地位全部都得埋在泥土之下,好生求人都不见得能遇到愿意相帮之人,何况托大自傲者?来求载吾是端木瑾思虑了一夜的结果。载吾原是父亲门生,且与端木瑾有过几面之缘,说起话来不用太过拘谨。端木瑾听父亲说过,载吾此人乃真君子是也,滴水之恩便会涌泉相报。端木瑾想父亲与他有授业之情,想来对方不会太难为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