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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苏青玉的到来,这些社员们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都相信她来队里,是真的为了关心社员而来,而也是真能为大家解决问题的。

    还有一些社员知道她来队里了,把自家做的好吃的拿来给她吃。比如蒸的馒头、做的菜包子、炒的干果等,苏青玉要不是都拒绝了。得拿一堆东西走路了。

    除了困难户之外,其他社员们这会儿过的也不算富裕。但是过年是没问题的,只是没舍得买啥好菜。但是精气神却比往年要好很多。各个都红光满面的迎接新春,似乎都知道来年会很美好一样。

    苏青玉一路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关心他们过年的生活,问家里有没有难处。

    然后又看望困难户,给他们送去慰问品,一家一家的给这些困难户送去希望。

    甭管是工作,还是补助,她都一一承诺了。

    让这些处于困境中的困难户们都总算过上了一个有盼头有期望的好年了。

    离开困难户家里,苏青玉叹气。边走着,边和元归道,“这些基层老百姓,其实都很容易满足,只要给他们一点希望,他们就能自己把日子过好了。在我们华国,还有千千万万这样的老百姓……所以我以后的人生,大部分都是要在这些工作上面了。”

    虽然元归现在不乐意谈这事儿,但是她还是要从旁让他了解到现实。

    了解一个完整的她。

    不知道他看上自己哪一点,但是看上优点的同时也不要忽略了这种缺点啊。

    元归也看着那些低矮的房屋,想着那些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却依然笑的幸福的人。

    用一生来让这些人脸上保持笑容,这是一份无法形容的决心。

    “你很伟大。”

    苏青玉:“……”

    这哪跟哪儿啊。

    小严村和这些大队的差距已经出来了。

    虽然他们还没有分到分红,但是因为之前每家每户都有人参与养殖场的工作,所以还是赚了点工钱的。所以过的比别的大队富裕一些。精神上也更好一些。

    严书记他们热情的招待了苏青玉和元归,“咱们队里没有困难户了,”严队长直接道,“对于困难户,队里也是借钱给他们投资了,然后以后从分红里面扣钱。大家都等着分钱呢,都不觉得困难了。”

    苏青玉笑,“你们现在是阔气了。”

    “那可不,好歹也是第一个走上致富路的大队,还是苏社长您亲自带着咱们走的呢,不能不作出榜样来。”

    严书记自信的笑道。

    虽然不用去看困难户,苏青玉还是在队里转悠了一下,毕竟时间也晚了,晚上她得歇在这边了。

    小严村是何穷驻扎的点。

    这会儿也来招待他们。

    看到元归也来了,何穷可惊讶了。

    再看看苏青玉,他还以为两人这是处上了,可看着两人这态度,好像又没处上。

    晚饭是在严书记家里吃的,因为苏青玉在严书记家里吃饭,好些社员还给严书记家里送菜来,都是一个大队的,这种事儿都没法拒绝。

    最后愣是凑了一桌子饭菜了。

    严书记和何穷是老搭档了,高兴的拼着酒,还热情的拉元归一起。

    “今天都喝点。”

    元归见状,看了眼苏青玉,然后点头。

    结果喝了第一口,元归就觉得有些艰难了。

    他也是喝酒的,红酒白酒,什么酒都能喝。但是这种小严村的酒,味道确实不好。

    但是他还是给咽下去了。

    苏青玉笑着问道,“元先生,你喝的惯吗?”

    元归点头,“还行,不过我倒是发现,云城的酒水行业也有市场啊。”

    这么难喝的酒还有人喝。

    苏青玉无语了。她说的意思,和他回答的话,风马牛不相及啊。

    她想告诉元归,找个她这种对象,以后就避免不了这种事儿。

    你再有钱,能自己准备,但是总有准备不到的时候。钻山区里去,什么苦日子你都得体验一次。

    吃完饭,苏青玉就住在了严书记家里了,元归则被何穷给拉走了,一起去住队里的宿舍。

    当然,临走的时候,苏青玉也让何穷找机会在元归面前说说基层干部的艰苦生活情况。还要把家属的艰辛也说上。

    理由是让有这些归国回来的企业家认识一下华国基层干部的艰辛。

    何穷立马应了,觉得苏社长可能是想打感情牌,让这位元先生以后多投资?

    因为和元归现在也比较熟了,何穷倒是也没和之前那样生疏。回了宿舍,还拉着元归聊起了水产,聊起了元华的水产运输。

    何穷也不讲究,打了一大盆热水,吆喝元归一起泡脚。

    元归看了眼,不动如山,“我待会儿再泡。你先吧。”

    何穷想着,这位可能是讲究了,顿时笑了笑,“行,那你待会儿再泡。”

    他倒是也理解,因为之前刚下大队来的时候,很多事儿他也不习惯,也是慢慢被同化了。

    条件艰苦的时候,压根就讲究不了。比如这泡脚水,对于社员来说,柴火也是不能浪费的,一双脚一盆水,有些奢侈了。

    想着苏青玉的交代,他也把这事儿和元归讲了,“下面就是这么个生活情况。元先生你每次过来的时候,我们都是特别招待的,要不然啊,平时吃块肉都吃不上。油星子也很少见。大冬天的都只能用冷水洗个脸。”

    元归一只手撑着桌子,听的也认真。

    他也想认真的,从各方面来了解苏青玉的生活。

    听到何穷说起严书记的媳妇一个人支撑家庭的时候,元归道,“你上次不是说组织上要给你解决问题吗?解决了吗?”

    何穷:“……咳咳,太忙了,还没。”

    元归道,“那你们这种干部,具体的喜欢什么样的对象?”

    何穷有些尴尬,“什么条件啊,能找着就不错了。当然,如果能贤惠点的,那就更好了。咱们这种干部,家属要么一个人在家里照顾家庭,要么跟着一块儿在基层吃苦。而且我们也不是经常在一个地方,还要经常外调,几年一换。总不能让家里人跟着一起奔波,耽误孩子学习啊,对象工作之类的。比如说苏社长,这都两年没回家过年了。得亏她还没成家,要不然家里怎么想?”

    元归听他这么说,很不高兴,“能怎么想?”

    何穷其实也没说苏青玉不好的意思,而是感慨华国女同志的不容易,他自己作为男人,更知道男人多混账了,“觉得不顾家呗。”

    “呵——”

    元归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

    何穷觉得这笑声攻击力有些强,让他没办法继续这个问题。

    好在元归也没继续和他聊这个话题的想法了。

    而是提醒何穷,以后如果组织给他解决问题了,他一定要记住组织这莫大的恩情。

    何穷听着这话,总觉得不对味。这什么意思啊,怎么听着奇奇怪怪的。

    不过元归没找他聊天了,微笑着打了招呼,自己去找热水去了,准备洗漱。

    他对于何穷言语中体现出的苏青玉的弱势很不满。

    照顾家庭?让苏青玉照顾家庭?这开的什么玩笑?!

    光是想想就很不高兴。

    不过这倒是也给他另外一方面的启发。

    苏青玉拒绝他,不会是觉得他也是这种男人吧……

    第二天,苏青玉和元归又走了几个大队,把剩下的大队都走完了,才完成了今年除夕前的慰问工作。

    两人回到公社,都已经很晚了。

    分开的时候,苏青玉道,“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准备了菜,中午到我家吃年饭吧。”

    元归笑着点头,“明天我也露一手。”

    苏青玉惊讶,“你会做饭?”

    “当然,而且做的还不错。”元归笑道。

    苏青玉竟然还有些期待,因为她做饭的手艺一般般。

    也许是明天吃完饭之后,就要开诚布公的谈事儿了,苏青玉这会儿还特别珍惜这段特殊的友谊。她笑道,“那明天就指望你了。”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