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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脸色涨红一片,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被人说中了心事。指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你…”

    温晚榆精致的眉眼染了些怒气,冷凝的视线缓缓转到太后羞愤的面庞上,逼问着太后,“七王爷原想利用臣妾而废掉皇上的一条腿。您知道吗?皇上的腰和背部都被七王爷伤到了。您知道吗?如今您想用一句被蒙蔽而抹去七王爷想弑君之心吗?您简直是……”不配为人母。

    尊为太后何时被人这般步步紧逼过,抬手就是要往温晚榆的脸上扇,

    温晚榆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抓住了太后的手腕:“太后是想打臣妾吗。”

    李得闲看的是心惊胆颤,劝了一句道:“太后,贵妃娘娘还怀着身孕呢。”

    “哀家知道。可哀家不会认……”

    温晚榆笑了,她也不想她的孩子认这样的人为祖母。冷血无情,偏心……人类进化的时候,她躲起来了吧?

    太后面色愤怒,语气反而阴阳怪气:“若不是为了救你,皇帝会受伤吗?你就是个…迷惑皇上心智的妖妃。”

    温晚榆被逗笑了,她就没见过这么会倒打一耙的。这好比,你站在路边等车,被一辆失控的车撞到了,而车主却指责你为什么站在路边等车。

    她真想说:有病就去找兽医看看,精卫填海的水也没你脑子里的多。

    太后仍不死心,高声叫唤着:“皇帝…皇帝…”要往寝殿里闯。

    温晚榆拦在了太后的跟前。

    太后气得牙痒痒的,可到底还是不敢碰到她:“滚开。怎么?哀家想见皇帝都要先得到你的点头?贵妃已经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温晚榆淡淡的回了一句:“皇上需要静养。太后过些时日再来。”

    话音甫落,寝殿的门被人打开。

    谢君尧披了一件外裳走了出来。温晚榆蹙着眉心过去扶住他:“你怎么出来了?”

    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背上的是皮肉伤,但腰上的伤确实很重,拔刀的时候,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刺进去了少说二指半。

    谢君尧摸了摸她的脑袋,“无事,不用担心。”在寝殿里听着她为自己驳不公,身上的疼痛登时消失不见了。

    她,是自己无边暗夜里的那一轮如勾的月亮。

    再说了,他不能做一个缩头乌龟。让绾绾在殿外“孤军奋战”。

    太后无视了温晚榆,上前几步道:“皇帝,你七弟……”

    谢君尧抬手打断了她:“母后,不必多说了。大宁国的律法不需要朕过多说明了吧。”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王爷。伤害龙体,意欲弑君,无论是哪一桩哪一件,足够定谢君逡的死罪。

    太后抓住谢君尧的手臂,声音放软:“皇帝,逡儿他是你亲弟弟。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这是谢君尧从未看过的担忧和乞求。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温晚榆接了一句。

    “你闭嘴。”

    谢君尧对温晚榆浅浅一笑:“你先进去,朕有话要和太后说。”

    温晚榆谨慎的看了一眼太后,直到对上他那一双让她放心的眼睛,这才点点头。

    谢君尧看着她进屋,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脸色很不好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太后真是一个好母亲。”

    可不是他的好母亲。

    他叹气,“太后想让朕放过七弟也行。不过…”

    太后眼里立刻亮起了光:“不过什么,只要皇帝愿意留逡儿一条命,你让母后做什么,母后都愿意。”

    谢君尧心底已感受不到苦涩,垂眸道:“第一,朕要谢君逡回到封地后,无召不得入京。”

    “好。好。母后会和你七弟说明。”太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