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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我拧眉,顺着她问了下去。心里却觉得这女人越来越离谱,梧桐树底下当然是梧桐树根了,不然还能有什么!

    “我话就说到这里,其他的你爱信不信。”女人听我这么说,却是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便无视我的存在,华丽丽的飘走了。

    本来她要是继续跟我唠下去,我肯定会把她当‘神经病’,但她这么一走,我却不得不重新审视起她方才说过的话。难道,眼前的这株梧桐,真有什么不妥?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就要起身,找阿梳或者凌禛商量一下。但关键时刻,我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整个小腿已经完全麻痹。

    “怎么会这样!”我呢喃出声,焦急的捶打着双腿,结果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这下,我更是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一点儿就要哭出来。然而放眼望去,院子里却没有半条人影。没办法,我只能扯开嗓子,用力地喊了几声“救命”,希望借此够吸引过路人的注意,快来帮我一把,顺便再给我请个大夫。

    “怎么了?”只听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我回头一看,却是阿梳。

    “阿梳”一看是自己熟识的人,我更是崩溃,张嘴就哭了起来:“阿梳,我腿好像坏了,没有任何直觉,也站不起来,我是不是中毒了。”

    “先进来。”阿梳一脸冷清的扫我一眼,确信我没有骗她之后,一把拽起我便往房里走去。冷不丁的被她扔到软榻上,我哭声不禁更大:“呜呜呜怎么办,我会不会死啊!”

    “闭嘴!”阿梳不满的瞪了我一眼,接着便蹲下身子为我把脉。半刻钟后,她放开我的手,神色却异常严肃起来。

    “怎么样,我不会真的要英年早逝吧。”

    “不是英年早逝,是有人想让你一尸两命。”阿梳偏头,紧紧地抿了唇,顿顿,又在我痛哭出声之前,出声补充:“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去蒹葭院拿针包。”

    “啊,要扎针啊?”我被她吓得双肩一颤,脸色更是苍白。

    “闭嘴!”阿梳又瞪我,“我没回来之前,你最好不要随意移动,否则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说完,就急急地离开了。

    我听她的话,坐在原地,开始装木头人,手不动脚不动,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堵住我的思绪,让我暂时没有心思想别的。

    阿梳再回来时,手里果然拿着一个针包。进门后,二话不说,一把扒下我的衣裳,操起银针便朝我身上戳起来。我被她戳得生疼,但是为了这条小命,又不敢叫唤,没办法,只能紧咬着牙,任她动作。

    这样的折磨,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我被她扎的要死要活,阿梳头上也布满汗水。

    “想不到你比我更累。”嘴角微微抽动,我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声,顿顿,又补充:“其实我也不想打扰你的,但是院子里又没其他人,所以”

    “不用多说,我了解的。”阿梳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将其仔仔细细的码在针包里。一边拂袖离开,一边冷声道。

    “那我现在可以动了吗?还有我的孩子他还好吧?”

    “稍后再说。”阿梳脚下步子不停,头也不回的说了这么一句。

    她这样,我不禁提心吊胆起来,生怕肚子里的孩子会有什么不妥。胳膊和腿部明明已经麻木,难受的要死,但是没有阿梳的允许,我死活都不敢动。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一直到完善时分,阿梳才推门走了进来。眼珠子上上下下的转着,我看得出,阿梳很累,就连向来妥帖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阿梳”我低低的叫了一声:“你去哪儿了?”

    “潜龙山。”阿梳眉眼低垂,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不言语。滚烫的药汁递到我唇边,我想也不想,就痛快的吞了下去。入嘴,是昏天暗地的苦涩,我却不敢嫌弃,因为我得为我腹中的孩子着想。还有就是,我不能再让阿梳担心。

    一滴不剩的喝完一整碗药汁,阿梳的表情也放松下来。直到此刻,她才跟我说起我的伤情:“阿娴你中的是蛊毒,有些复杂,我现在已经用祖传的药方帮你延缓毒性发作,但是究竟可以缓多久,却是未知数。”

    “蛊蛊毒”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脑子空白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问:“那我的孩子呢?孩子怎么办?”

    “保得住,保得住。”阿梳神色悲怜的重复道。也不知道是安慰我,还是告诫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