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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识告诉人们,除非阿希礼长了翅膀,否则就得花上好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才能从伊利诺斯回到佐治亚。

    不过大家还是天天盼望,只要有士兵拐进塔拉的林荫道,心就禁不住怦怦跳起来。

    仿佛每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都可能是阿希礼,即使不是,那个士兵也许可能知道一点阿希礼的消息,或者带来了佩蒂姑妈写的一封有关他新消息的信。

    不分黑人白人,每一次听到脚步声他们就向前门廊上奔去。只要看到一个穿军服的人影,每个在柴堆旁、牧场上或者棉花地里飞跑过来。

    收到那封信以后的一个月里,农田里的工作几乎陷于停顿状态。因为谁都不愿意当艾希礼到家时自己不在屋里。

    除了斯佳丽,其余人干活都没法再积极了。

    但是一个一个星期过去,阿希礼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什么消息,于是塔拉庄园恢复了原先的秩序。渴望的心情也只能到这种地步。

    七月份,塔拉又收留了两个病人:一个相貌不俗的少年和一个断腿的青年士兵。他们得的是肺炎加痢疾,卡丽恩和凯瑟琳经常在照顾他们。

    斯佳丽没心情做看护工作,她对这种事实在是厌烦透了。有时间,斯佳丽宁愿和凯德一起坐坐,他们俩蛮谈得来。

    因为得到了对症的药物和精心的护理,两个士兵都很好的康复了。

    那个断腿的士兵威尔.本迪恩恋爱了,他总是追逐着凯瑟琳的身影,据说威尔醒来一睁开眼睛,看见沐浴在阳光里温柔恬静的凯瑟琳,就如同见到了圣洁的天使,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

    另一方面,少年西蒙.伯尔也对卡丽恩一见钟情。卡丽恩回答西蒙说,她不会和一个不顾念家庭的人谈婚论嫁,如果他先回家见过亲人再来追求自己,她才会考虑是否给他机会。西蒙总算是踏上了归程。

    威尔说大家待他太好了,他多少都要留下来一段时间好报答一下大家的恩情,他也知道要完全还清是不可能的,因为一个人受了救命之恩,是无论如何都偿还不完的。

    威尔很欢喜人家跟他谈话,因为他自己没有多少话好说,但却是一个很会理解别人的倾听者。

    这次斯佳丽倒没有反对又多了一个常驻人员。

    她了解威尔,他是个勤劳踏实、坚忍而温和的好男人,上一世不正是威尔解了自己的难处,帮助她看顾了塔拉吗?

    斯佳丽对他谈起一些问题,他也对此提出自己的意见。

    威尔以前在南佐治亚经营过一个小小的农场,而且拥有两个黑人。他知道现在他的奴隶已经解放,农场也已杂草丛生,甚至长出小松树来了。他的唯一的亲属姐姐多年前便跟着丈夫搬到了得克萨斯,因此他成了孤单一人。

    不过所有这些,跟他在弗吉尼亚失掉的那条腿相比,都不是使他感到伤心的事了。

    不过斯佳丽不曾料到的是,凯瑟琳没有过多久就答应了威尔的求婚。

    姑娘们在房里谈心的时候斯佳丽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快就确定威尔是共度一生的那个人?我以为你们会等更久一点。”

    “凯德不会等我很久的。”凯瑟琳笑了笑,微微握紧了拳头,“只要做得到,我一定会让他安安静静地去的,不用担心以后没人照应我。”

    姑娘们一下子停住了手上的针线活,齐齐注视着凯瑟琳,玫兰妮甚至都有点眼泪汪汪的趋势了。

    斯佳丽不太理解,“这么说你不爱他?老天,凯德知道会更伤心的!”

    “不是!”凯瑟琳急忙解释:“不是的。我很喜欢威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