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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昨晚偷袭得无比爽,霍安心满意足,一觉睡到老天亮,爬起来舒舒服服洗个冷水澡,精神抖擞地跑出去。『*言*情*首*发』

    前面厅堂里只见非燕小女侠,正一边啃油饼一边逗达达小二。

    达达小二瞧见霍安,顿时鸡血沸腾,狂跑过来扑他,撒娇打滚求抚摸。

    霍安含笑摸摸它们的脖颈,抬头四处看了一番,不见苏姑娘的踪影。

    非燕坐在高凳子上,两只脚吊在那里一甩一甩,含着满嘴油饼说,“四姐姐在厨房。”

    霍安正要转身,院子门被人嘭地推开,蛐蛐笑嘻嘻地跑进来,“非燕,可以走……”

    非燕拼命眨眼睛。

    蛐蛐猛瞅见霍安,傻了,“安……安哥,你怎么偷跑回来了?”

    霍安瞅瞅他,又瞅瞅非燕。蛐蛐干笑两声,“今天堂子没事,我带非燕出去买小泥人,小孩子就是这样不成熟呐。”

    非燕眼睛一鼓,“我不是小孩子!”

    蛐蛐讨好地笑,凑过去,“非燕,还有没有油饼?”

    霍安不想管这两个半大孩子,于是转身去后院找苏姑娘,天色不早,他得赶着出城,下午还得带队上山打猎。

    背后传来蛐蛐窃窃低声,“安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非燕说,“昨晚。”

    蛐蛐问,“回来干嘛?”

    非燕悠然说,“妖精打架。”

    霍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喷出一口血。

    蛐蛐好奇问,“妖精打架是什么?”

    非燕鄙夷道,“没见识。我师兄说,这是一门高深的武功。”

    蛐蛐继续问,“那到底是什么?”

    霍安扶着墙,内心很颤抖,不晓得该不该回头去制止两个小屁孩讨论这事,他记得昨晚他进屋就关好门的啊。

    非燕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一次,师兄出任务,天黑了还不回来,我就跑去找他,结果在一家妓馆找到了他。当时,他正坐在一堆假山上喝酒,笑眯眯地往窗户里看,我也赶紧爬上假山去看,结果师兄一看到我,就很不讲道理地蒙了我眼睛。”

    她叹口气,“所以我什么都没瞧见,不过我听见很奇怪的姑娘声音,好像在哭又好像没哭,比较像猫被踩了喉咙。我问师兄怎么了,师兄说,这是妖精打架,是一种修为很高很高的武功,小孩子练不来的。”

    她顿了一顿,去看蛐蛐,“昨晚我出去上茅厕,就听到这种声音。想不到安哥也会妖精打架这种高深功夫,厉害。”

    霍安定在那里,内心崩塌,眼角抽搐。

    这时正逢苏姑娘端了一碟咸菜馒头,从后面走来,瞧见霍安立在厅堂门口,绿着一张脸,不禁好奇问,“你干嘛?桌上有粥。”

    霍安扯了她回屋。

    蛐蛐坐在厅堂里咬一块油饼,用钦佩羡慕的眼神,注视着霍安的背影,“安哥功夫就是好。”

    片刻后,苏换脸红红地出来了,霍安紧跟其后,一脸不知所措。

    苏换放下手里那碟咸菜馒头,语重心长道,“非燕,其实你师兄说得不全对。”

    非燕歪着头瞅她,“嗯?”

    苏换硬着头皮说,“其实妖精打架是一门普通的武功,但成亲前是不能练的,练了是要气血逆流的。”

    非燕似懂非懂,“为什么?”

    蛐蛐要比她大三四岁,这时灵光一闪,想起跟着襄哥去金玉楼的种种见闻,猛然就有些粗浅领悟了。啊啊啊,好丢脸,这葱子小丫头说妖精打架是门高深武功,他居然还一脸屎地相信了。

    于是局促地起身来,“我先去堂子里看看。”

    说完一阵风地跑了。

    苏换纠结地望了一眼,转头对非燕说,“小孩子的体质,不适合练这门武功,所以要气血逆流。非燕,你及笄后就会明白的,记住,以后不可将这门武功随意挂在嘴上,别人会笑话的。”

    这些日子,非燕渐渐和她四姐姐亲近起来,将四姐姐说的话奉为圣旨,于是乖乖点头,舀粥喝。

    苏换摸了一把额上的汗,转过身狠狠剜了霍安一眼,叫你急叫你衣冠禽兽!

    霍安尴尬地笑笑,坐下吃饭。

    吃过饭后,霍安便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拿出木牌写:“你这些日在家捣鼓什么?”

    苏换咬着筷子,目光躲躲闪闪,“嗯,做棉衣。”

    霍安去看非燕,非燕埋头喝粥。

    苏换决定撒娇,“你不相信我?我一点妖蛾子都没闹,买东西都是非燕去的,非燕跑得好快。”

    非燕赶紧点点头。

    霍安揪不出异样,又挂心着武训打猎一事,便三两口吃了饼,出门了。

    离家时,苏换趁非燕不在,恶狠狠在霍安腰上掐了一把,“以后端庄点。”

    回到武训基地时,正赶上众人点卯集合,个个摩拳擦掌,很有些建功立业的热血沸腾感。

    仲玉在人群中瞄了霍安一眼,恶毒地想,要不山里跳出只老虎来,把这哑巴吃了?

    就在这时,他身边有个男人正嚼舌根,“你听说没,霍教头以前打猎出身的,杀过老虎打过野猪,咱们待会跟紧他,搞不好有便宜捡。”

    另一人赶紧道,“真的真的?你听谁说的?”

    嚼舌根男说,“一队说的。他们蔡教头说的,那蔡襄和咱们教头,都是马帮的。”

    另一人欣喜道,“杀老虎打野猪这么高端?”

    仲玉扶额。好纠结,要怎么样才能整死这凶残哑巴啊?

    正郁结,发现那病容男子面色冷冷清清,正低头检查自己的弓箭和长矛。

    于是他讨好地去说,“兄弟,咱们结队吧,人多力量大,搞不好猎头老虎野熊的。”

    病容男子头也不抬,“猪队友,会拉低战斗力。”

    仲玉吐血,正要发作,号角声响,“出发!”

    这处山脉绵亘数里,林木深深,山高水长,越往里走越是静寂,不时有野兔野鹿什么的蹿过,激动得一群寡男人喊打喊杀。

    霍安捏了捏乱跳的眉心,这群蛮子,不会全没打过猎吧?又不是冲锋打仗,士气高昂成这样,任什么猎物都被惊跑了。

    今天的狩猎,其实完全是武训中的放松。

    成蕙考虑到这两个总教头都是霸烈的货,接连弄下去,搞不好弄死弄跑一半,到时分堂子都开不成,那就不好跟她爹交代了。于是穿插了这么个狩猎活动,狩猎数量居前的二十人有赏,一方面鼓舞士气,一方面摸个底子,一方面多点吃食,可谓一举三得。

    因此这场狩猎,也没什么特别规定,反正天黑回基地,随你满山蹦。

    想到这里,霍安也懒得阻止那些猴跳的男人,任由他们消失在密林里,反正这不是武训任务。不过好久没打猎了,松动松动筋骨也不错,猎着山狸獐子什么的,要成色好,就剥了皮拿回去给苏姑娘做件背子,听说保宁冬天冷。

    他低头专心摆弄长弓时,成蕙兴冲冲背了弓跑过来,“霍安,蔡襄说你打猎厉害,老虎野猪都不在话下,我不信。今天让我开开眼怎么样?”

    霍安抬头去看她,见她穿一身蓝色短打衣,一张脸俏丽飞红,眸子亮晶晶水汪汪,带着孩童般的好奇和兴奋。于是笑了笑,蹲下来在地上用树枝写:“入山打猎难免有些划伤,姑娘家划伤了不好看,别去。”

    成蕙哼一声,叉腰说,“霍安,你还瞧不起人了?”

    蔡襄这时精神焕发地跑过来,大声喊,“成蕙,我到处寻你,你跑这里来了。”

    成蕙跺跺脚,“蔡襄,霍安他瞧不起女人打猎。我今天偏要跟你们俩去打猎!”

    霍安抬头瞅瞅二人,觉得这二人好似一夜间熟络了许多,成蕙蔡襄的,叫得蛮顺口。

    蔡襄看了看地上的字,满不在乎地一笑,“霍安,这是对一般姑娘家而言,成大小姐可不一般,人家是青帮大小姐,五岁时她爹就抱着她去砍人了。”

    成蕙得意地一昂头,看了霍安一眼。

    霍安笑笑,不置可否地站起来。也罢,反正半日也猎不了什么好猎物,就当陪大小姐转转,山不入深了,以免遇到凶禽猛兽,发生意外。

    于是一群人就要走,不想有人长呼着跑过来,“霍教头,霍教头,带上我带上我!我可以帮你们捡猎物。”

    霍安转头一看,仲玉满脸狗腿笑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