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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疼……”沈言意识陷入了混沌,一声声痛苦地呢喃。

    雨水冲刷着全身,她蜷缩发抖,身上已没了半点温度。

    许多过往之人都是怜悯地看她一眼,又生怕沾染上是非,或被碰瓷,没人敢靠近她。

    天色似乎是一点点黑沉了下去,酝酿着一场更大的暴雨。

    沈言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死了。

    恍惚间,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一道温和担忧的女声响起:“小姐,还好吗?”

    沈言扯了扯嘴角,发不出声音来。

    那女人似乎是离开了,很快又回来,叫了几个医生将沈言放到了担架床上,带进了病房。

    耳边汹涌的风雨声停歇,温暖的空气将她包围,沈言再一次浑浑噩噩地陷入了沉睡里。

    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漆黑的天色,四周空无一人。

    沈言费力地转过头,看向自己手背上的针管,是在打点滴。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猜想,是傅星寒良心发现,将她抱回来的。

    然后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走了进来。

    她看到沈言醒来,松了一口气,又转为严肃将几个检查报告放在了她身边。

    “你怀孕了,小姐,你的家属呢?”

    她本来还想说几句打抱不平的话,但看到沈言惨淡的面色,还是咽了回去。

    沈言心里猛然“咯噔”一下,很快,涌起了不安。

    “你说,我怀孕了?”

    她伸手,将那几张验血结果费力地拿过来看。

    女医生点头:“嗯,两个多月了。但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这个孩子不建议要。”

    左心衰竭晚期,难熬过半年,这孩子就是留着,只怕也等不到出生的那天了。

    沈言攥紧那张检查单,手指不断用力,指关节清晰泛了白。

    良久,她终于开口:“我想,试试看。”

    抛开傅星寒不说,这也是她的孩子,是她离开这个世界前,能留下的唯一的血脉了。

    她清楚她的身体不该要孩子了,但还是做不到那么轻松地放弃。

    女医生轻叹了一声:“你自己的身体毕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胎儿会加大你身体的负荷,当然还是看你自己的选择,你丈夫呢?”

    沈言紧紧地攥着那张纸,有些难堪地咬住了下唇:“他忙,我可以做主的。”

    医生无奈点头:“好,那你先休息,家属没来的话,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话落,她留下了一张名片,离开了病房。

    沈言看了下名片上的名字“江薇”,再费力将诊断单放回床头柜上,她想起身,去看看还住在其他病房的弟弟。

    她担心傅星寒没看到她,会真的去为难她弟弟。

    可周身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了,心脏一下一下地揪着疼,一股腥甜冲上了喉咙,她费力地挪到了床沿,将血丝吐在了床边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