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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是阮家光景最好的一年,不仅阮景考中举人,阮卿也入了女德学院,日子越过越红火,越过越有盼头,阮氏夫妇便商量着多花些银钱,好好热闹一番。

    除夕这日,阮卿很早便起了,阮氏已经在厨房捣鼓早饭,见女儿起来,让她先帮忙烧热水,这大冬日的,今儿又是除夕,太多用水的地方,热水不能断。

    忙活了许久后,天大亮,阮家父子也起了。前几日阮爹从市场上买了几十斤猪肉,又宰杀几只鸡,今儿得把这些猪肉鸡肉拾掇出来。

    阮景也没闲着,他将堂屋的祭案腾出来,摆上红纸,研上墨汁,挥毫写了许多副对联,一直写了整个上午。不光是自家用,还顺便给邻居们也写了一些,每年皆是如此。阮卿自己则拿着个小矮凳坐在灶火旁边帮吴氏添柴火。

    一家人忙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

    吃过午饭,阮卿又开始忙着帖对联、窗花,原本这事往年会由阮景与她一起来做,不过今年阮景早已带着年货去看望罗予彤了。阮氏夫妇原想着接她来一起过年,可罗予彤坚决不愿,毕竟两人还未成亲,这样容易惹人闲话。阮景不忍她孤零零一人,吃过午饭,便带着年货礼物去找她。

    罗予彤这会儿也刚吃完,正在厨下刷碗筷,见他过来,接过猪肉放在灶台上,问道:“景哥哥吃过了没?”

    “没吃……”

    “哎呀,都这会儿了,怎的还没吃,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阮景放下东西,一把从后面楼着她,咬着她耳朵道:“想吃你。”

    这人……自从得了甜头之后便越发孟浪起来,罗予彤以前觉得他顶多就是不正经了些,可越来越发现,他这人坏透了。

    她红着脸挣扎着,“你先撒手,我给你做碗面吃如何?”

    阮景将她拉回屋里,“别忙活,我已经吃过,这会儿来给你贴对联,你一人过年,我不忍心。今儿除夕,恐怕也不能来与你一同守岁了,你准备如何过?”

    “往年我也是这样过,习惯了,没什么,困了便睡去。”

    她说的轻松,可阮景却清楚,自从她娘亲去世之后,每年她便是孤零零一人,一人吃饭,一人守岁,一人默默长大。

    阮景心疼的摸摸她小脸,“明年就不会了,等明年,咱们一起守岁。”

    罗予彤窝在她怀中,轻轻‘嗯’了一声,笑得满足。

    长安城的百姓们在除夕这日过得甚是隆重,从饭桌上丰富多样的菜式便可窥见一斑。

    今儿由吴氏下厨,阮卿在一旁协助,一家四口人,整治了八个菜,满满当当一大桌。

    黄昏的灯火下,阮家人围坐在饭桌前,热热闹闹的一边吃一边聊。

    吴氏想着,等过完正月,就将阮景与罗予彤的亲事定下来,因为进入二月,阮景便又要去学院了,届时没有空闲。先定了亲,等六月阮景旬假,便尽快完婚。她反复考虑了许久,觉得这事还是不宜拖太久,既然他们两人互相有意,早晚都要成亲,早一些,或许她还能抱上孙子。

    这般想着,便越发盼着他们早些成亲,现在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也淡了许多,说不准年后又换成哪家的是非八卦呢,总之,桥塘街不缺闲嘴的乐子。倒是罗予彤,早点嫁过来,也早点帮衬她,那孩子甚是能干,也招人喜欢,等阮景、阮卿皆去学院了,她还能有个陪着说话的人。

    吴氏之前已经跟丈夫商量过,这会儿便问问儿子的意见。

    阮景自是不会反对,他点点头,也觉得这样安排甚好,“一切由爹娘安排便是。”

    吴氏又开口道:“至于予彤的嫁妆,你转告她,勿要忧心,我这边帮她准备着呢。这些年我看着她长大,也当她是半个女儿来疼,她只管安安心心绣嫁衣便好。”

    “那儿子先替她谢过阿娘了。”

    吴氏笑着啐他,“要你谢?媳妇儿还没过门呢,你操哪门子心。”

    阮景摸摸鼻子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