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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二十七)

    “哪怕这个人背叛了你,你也不在乎吗?”苏惊予怎么都不敢相信他听到的那句话。

    谭鸣宁愿被戴“绿帽子”也不想要他……

    “我不在乎。”谭鸣说得确实是实话,周远山滥交或者滥情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他为什么要去耗费心思在乎在乎自己能不能接受。

    “谭鸣,哪怕你在三否认,但你就是叶延。”苏惊予说,“我到底哪点不如他?”

    谭鸣同样也是满眼痛苦,但他必须忍住:“你没有不如他。”

    没有不如他,原来他连和周远山相较量的资格都没有。

    “谭鸣,我在最后问你一遍,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苏惊予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卑微,卑微到愿意当“三”的地步。

    只要谭鸣说一句喜欢,他不介意踢掉周远山上位。

    哪怕留在他身边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也可以。

    他对叶延真的没有底线了。

    谭鸣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默默地推开他的手。

    苏惊予后退两步,好在身后就是墙,他还没有狼狈地倒下。

    “我不是叶延,你也没有必要和他相比。”谭鸣沉默许久,只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不值得。”

    苏惊予很想走,他快要累虚脱了,原世界的八年,这个世界的两年。

    暗恋就像一壶酒,他独醉了十年。筆趣庫

    是时候该清醒了,他不想再活在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中,以为只要他时时刻刻出现在叶延身边,只要能获得他的偏宠,只要能占据他全部的注意,叶延总有一天会喜欢上他。

    他用十年证明,日久并不会生情。

    “那为什么在我与你保持距离的时候你又来招惹我?”苏惊予不想去猜了,他真的太累太累了,他特别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没有烦恼,没有揣度。

    他只是继续问,就像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那样:“为什么在我向你靠近的时候又及时收手?”

    “你每次给了我希望,下一秒就会泼上一盆冷水,告诉我在自作多情。”苏惊予笑了,自始至终他都不是这段称不上感情的感情里的主导者,甚至连配合者都不算,他只是一个玩物。

    “谭鸣,如果这算是报复,那你赢了。”苏惊予始终愧对叶延,如果不是自己的鲁莽也不至于让他遭受校园暴力,抑郁了整整两年。

    这是叶延的伤,也是他的疤。

    “如果这只是你的玩弄,那你也赢了。”

    “我没有报复,也没有玩弄……”谭鸣很想解释清楚来龙去脉,但……医生的话回响在耳边,他告诉苏惊予真相又能如何,只会在两个月后徒增伤悲。

    倒不如就此绝了苏惊予的念想。

    “一开始我被你吸引,源于色。”谭鸣说得很直白,“后来不断靠近你,是因为颓废消极那不该是原本的你,对吗?”

    “苏惊予,你不该一直颓靡的,每天烂醉如泥不省人事有意义吗?”

    “懂了,原来你是想做一个拯救即将坠入歧途的男人的超人罢了。”苏惊予算是明白了,“谢谢谭法医告诉我原因,是我误会了。”

    谭鸣怎么都没想到苏惊予竟然是这样解读自己的。

    他错了。

    那一刻,所有的悔恨,自责全都漫天卷来涌到心头,似乎将心撕成两瓣。

    他永远都忘不掉苏惊予看他最后一眼时的表情,落寞,空虚,害怕,绝望……

    这个世界所有不美好的词,仿佛全和眼前这个人联系在了一起。

    他想解释,但他开不了口。

    该从何解释……“惊予,不是这样的……”

    “真的不是这样的……”

    谭鸣没想到他还会回来,灰暗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但显然苏惊予并不是来听他解释的,他顿了顿,很认真地在问他:“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哪怕周远山滥情,你也不在乎,你也选择他是吗?”

    无论先前的念头有多决绝,谭鸣始终都无法再重复一遍。

    “你宁愿和他在一起,也不愿多看我一眼是吗?”

    谭鸣的持久沉默,换来苏惊予一声重重的叹息。

    苏惊予笑得肆意,只有谭鸣能听出来,那声笑有多凄寞,仿佛这个世界的悲欢离合都与苏惊予再无关系了。

    ——

    “谭鸣,出事了。”

    刚接到谭母的电话,谭鸣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以为是他和谭父出了什么问题。

    谭鸣尽量稳住自己情绪:“怎么了,你慢慢说,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