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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上次差内务府给你送来的墨兰珏,便是朕未登基之前的信物,你拿着它进宫,自有人给你带路。他起初的想法是给她他的信物,等她回金陵以后也许用得着,谁知她竟一次也不带出来,他道,你往后将它贴身带着。

    带着的。涟歌忙将腰间的香囊取下,将墨兰珏拿出来给他看。

    自知道他的身份过后,她便很乖,不仅将玉佩随身带着,就连当初在濮阳时他赠的那瓶药都拿来贡着了,就是想着若有一日他要秋后算账,能看在她如此恭谨的份上对她从轻发落。

    傅彦行不知她的想法,却不由自主觉得心情舒畅。

    坐了一会儿,涟歌请辞,傅彦行也跟着起身,道,朕送你。

    他记得,她上次在宫里看的那本话本上,里头的公子小姐每回分别都是公子将小姐送回家,俩人再依依惜别,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涟歌愣住,哪敢让一国之君送,推辞道,陛下折煞臣女了。

    傅彦行一双眼睛望过去,压迫力十足,涟歌不敢再多言,乖顺地跟在他后头走了。

    如今已近亥时,武昌街内更是寂静无声,两人的两步一轻一沉,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巷口蹲着棵巨大的榕树,枝条舒展,水汽遇冷风成了露,晶莹剔透地滚作一团。

    风动,是剑气凝结。涟歌还未察觉,下一瞬已叫身前人揽腰抱起,一个快速的转身,便以后背抵墙的姿势被半抱在怀里。傅彦行捂了她的嘴,低下头沉声道,别出声。

    望舒和云卫们瞬间现身,和从天而降的刺客们陷入鏖战中,涟歌听见兵器相接的声音,便十分紧张地将头埋进傅彦行怀里,甚至忘了自己是置身于他怀里。

    这群刺客依旧实力普通,似乎不是为了刺杀他,而且逗他玩一样,傅彦行心中有数,知道没有危险,然温香软玉在怀,他有些心猿意马。

    一年多过去,她的身形再不是去年所见那般稚嫩,而是初俱了少女的动人风姿。一起一伏,他在端午的时候已瞧得分明,甚至在那些迤逦的梦里,他还触碰过,掌控过,一如现在。

    小姑娘一双柔荑因紧张和害怕紧紧地拽住了他的前襟,掌心的炽热温度烫得他心头一颤,一瞬间的意乱情迷,他蹙着眉低下头,眼神晦暗得可怕。

    涟歌忽然觉得男人的灼热鼻息拂过自己前额,一路往下,她的手哆嗦了两下,刚松开他的衣襟,已被另一双干燥的大手握住置于身侧。

    出于本能地,她抬起头,想唤他不妥,却察觉有柔软温润的物什打自己的唇上擦过。

    一触即离。

    而方才未发出的声音已脱口而出,隐隐带了哭腔,变成了娇娇莺啼,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