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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清晨安息睁眼的时候,隔壁的单人床上已经没有人。

    他揉了两把眼睛,把一头乱毛拨到脑后,看见冯伊安正蹲在门口打包一地货品。

    “啊,我来帮你。”安息从床上蹭下来,头脑发懵地原地转了一圈,茫然道:“废土,米奥呢?”

    冯伊安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问题,反而若有所思道:“废土,你平时这么叫米奥?”

    安息挠了挠脸:“不是,心里这样喊,不小心叫出来了。”

    冯伊安动了动眉毛,似乎在回味这个名字,见安息还盯着他瞧,才想起来,说:“哦,米奥去集市上买东西了,干粮、净水,你知道的,上路需要的东西。”

    安息立马垮下肩膀:“哦。”

    冯伊安问:“后悔了?”

    安息摇摇头:“没,医生我来帮你。”

    两人用板车将一大堆药品和急救设备推到集市上,库存瞬间空了大半,安息蹲在地上,按照订购清单又仔细数了一遍,表示没问题了。

    冯伊安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搬了两个凳子招手道:“过来休息。”

    安息同他坐在一起,试图学他一样把脚搭在货架上,悲伤地发现腿不够长。

    两人悠闲了没多久,摊子前忽然急匆匆地跑来两个浑身是血的旅人,安息吓了一跳,冯伊安已迅速站起来问:“谁受伤了?”

    两人虽都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但一时间也看不到伤口在哪,其中那个矮个子说:“在外面,被抓伤了进不来。”

    冯伊安点点头,拿出桌子下面的急救医药包,打开看了一眼,交待道:“安息,给我拿两针镇静剂。”

    安息忙跳起来给他拆针剂。

    那人又问:“医生,眼睛……眼睛坏了有救吗?”

    冯伊安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视网膜是没法修复的,只能手术换。”

    此话一出,另外那个高个子的人突然蹲下去,嚎啕大哭起来。

    冯伊安说:“视网膜是人身上少数几个无法自己修复再生的部位……先看看伤的程度吧。”

    那矮个子表情也不好看,估计伤势不容乐观:“他是狙击手,右眼和右手都没了的话……”

    安息情不自禁退了半步,脑中浮现出伤员现在可怖的样子——失去了一只眼睛和一只手,到底是怎么样的伤势。

    他又想到了集市外那个气味刺激、温度极高的伤员临时帐篷——别说眼睛了,手的神经系统特别复杂,在那样的医疗条件下怎么可能接回去。

    高个子那人哭得声音嘶哑:“用我的,用我的眼睛吧!他是为了救我才……”

    但冯伊安已经又收了一些简易的外科术具,走出摊子打断他道:“现在别说这些,快走,抓紧时间。”

    安息连忙一把拽住他:“等等,戴上口罩!”

    冯伊安接过来套在脸上,三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安息一脸空白地留守在冯伊安的摊子里,发了一会儿呆,发现桌沿蹭了一个血手印,估计是刚才来的两人不知谁扶了一下桌子。安息倒了一点饮用水,撕了一小块纱布把手印擦掉,又干脆把整个桌面都擦了一遍,白色的纱布很快变成了土黄色——自从来到这片灼热的大地,尘灰就无处不在。

    那天听隔壁摊子上的人聊天,说虚摩提有植物,甚至在有的大反重力岛上竟然还有小花园。而且那里空气湿润,有时会下雨,雨水偶尔甚至不是强酸。

    每个人说起虚摩提都是一脸向往,安息本来不太能理解,但看到刚才的一幕,他意识到自己也许把在废土活下来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也许一个月后我就会后悔了,安息想。

    正想得出神,头顶忽然罩上了一片阴影,安息迟钝地抬起头,背着光费劲盯了半天,才“啊”地一声站起来。

    来人露出一个银色的笑容,说:“你好啊。”

    安息差点忘了这茬,一方面也没想到对方会本人亲自前来,火弗尔误解了他的茫然,问:“要是还没准备好,我就再晚点来?”

    安息连忙摆手:“不是的,都好了,在这边。”

    他揭开油布,来回看了看——对方确实只来了一个人,为难道:“你一个人可能拿不走这些。”

    火弗尔露出有些困扰的表情:“那怎么办,其他人都有事在忙,今天只有我一个人。”

    安息沉吟片刻:“可以把推车借你,你……会还回来吗?”

    火弗尔有点好笑——他昨天多给的定金足够买多少个这种板车了,但还是点点头:“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

    安息插着腰左右望了望——不知道医生什么时候回来,火弗尔又说:“你可以先把摊子关了,我等你锁门。”

    安息左思右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你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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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医生留个消息。”

    雅威利整团人数太多,找一个集中的住所不太容易,所以住得离市场稍有一段距离——火弗尔单手掌着板车,推起来毫不费力,安息抱着装笔芯用的铁盒跟在差半步的距离。

    “你叫什么?”火弗尔边走边搭话。

    安息小声道:“安息。”

    火弗尔像是没听清,转头过来:“嗯?”

    安息只好又大声说了一遍:“安息,安息日的安息。”

    火弗尔说:“哦,这名字……我叫火弗尔,没有姓。”

    安息说:“我也,没有姓。”

    顿了片刻,火弗尔又问:“你跟着冯伊安多久了?你不是废土长大的人吧,看着不像。”

    安息含糊道:“没,没多久。”

    火弗尔见他不想答话,也没不高兴,自顾自道:“呆在这里挺好的,比避难站自由,比废土安全。”

    安息问:“那比起虚摩提呢?”

    火弗尔闻言轻轻挑了下眉,不知所谓地笑了一声,说:“虚摩提啊,大概更好吧,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安息听出他话里有话,问:“你不这么想?”

    “你见过从虚摩提出来的人吗?被丢弃的仆人,被玩腻的性奴,年纪大了之后渐渐无法提供租金的无用劳动力……他们不论是怎么进去的那里,但最后都会被虚摩提抛弃,虚摩提不是我们这些人的家,只是一个昂贵的度假场所。”火弗尔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缝,“真正属于虚摩提的人,只有这么些。”

    安息扭头去看旁边一排排的房门,不知道该回应什么,火弗尔接着说:“你知道20/80定律吗?”

    没有等安息回答,他就自顾自地继续说:“百分之八十的资源和财富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里,不过这个定律现在已经不准了,硬要说,可能是百分之九十九和百分之一吧。”

    安息觉得他有些太夸张了,只干巴巴地答应:“哦。”

    火弗尔问:“怎么,你想去虚摩提?”

    安息说:“没,就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