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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握着酒壶的手一抖,差点失态,我们在此觥酬交错之时,十三却被圈禁在暗无天日地方,我心头一酸,几乎堕下泪来。本以为众人都会心情大坏,微睨时却发现不但德妃娘娘神态如常,就连四哥也仍是笑意不减。正诧异间,德妃娘娘一叹道:“禵儿啊!你皇阿玛其实是很疼他的,这么做必是为了他好……”她脸上露出失神的表情,四哥他们可能看不明白,但我却深知,那是一个女人默默的悲哀,突然想起十三的亲额娘,莫非和她有关?

    这句话一说,四哥和十四阿哥都都怔了,既然“疼他”,为何不是赏赐而是圈禁?那可是皇族重罪啊!两个人都聚精会神,等着娘娘往下说,却不料娘娘却突然换了话题,说起妃嫔之间的事情,借机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每个人都有自个的命,关键要本分!平平安安、和和气气就是福气了!这句话说得平平淡淡却又无从捉摸,我低下头,心里不知是什么味儿。

    回到自个的院子,我轻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天,已是笼了一层灰雾,红日变得苍白,秋风卷着落叶不安的打着旋儿,一阵老鸦叫声,原本阴沉的天色平添几分凄凉。

    我品味着娘娘临别时说的那句话,似乎,她预感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会因为那个位置而手足相残……一想到这个我浑身打了个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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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所有人意料,万岁爷没有急着立太子!事实证明,他的做法却是高明!而我也终于明白,为何传位诏书会在正大光明匾后面。

    万岁爷每日都看着折子,批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就连在傍边伺候的我都打不起精神,更别说那些官员,原本跃跃欲试的人是热脸子贴了冷屁股,一场风波还没翻起却又悄没声息的冷了下去。四哥没日没夜的忙户部的差事,听说最近不少内廷的事情也要通过他,几次见他都看他精神不振,偶尔说起,他也只是幽叹:若是十三在就不会这么闹心了!八阿哥则又在府里病着,他有他的难处,只是做法未免有些矫情,昨儿还惹得万岁爷发了一通脾气,十四阿哥则是初生牛犊,在兵部忙得有声有色,万岁爷颇为赞赏……

    就连原本应该受幽禁之苦的十三,此时也正惬意的享受“退休”的福利待遇:

    “盈芷,这瓜真甜,还有这酒,不愧是雅茹亲手酿的,味香而醇,甘甜无涩,多喝还不上头,若是下酒菜再多点就好了!”

    “哇——知我心者雅茹也!怎么知道我现在嘴馋想吃饺子了?木头,替我谢谢你家小姐!”

    “不会吧!?我都这样了,四哥还不放过我!这又是什么书啊?上次的我还没看完呢?”……

    上次十三托盈芷捎话给我,说很想我,时时回忆以前,尤其是我们在宫外把酒言欢,他每天除了打拳看书就是等着“探监”的人去看他,若不是他自己还有点门路,外加木头的帮忙,估计想去看看都难,虽然他表面逍遥自在,但我却体会到那笑容背后的心酸,唯一的希望就是万岁爷能回心转意,不要用这种“方法”对他“好”!

    岁月流逝,光阴似箭,平淡的日子过得飞快,就在我盼到宫中生涯的最后一年时,噩耗传来!朝廷兴兵,西北边境大乱,这西陲动乱原来是由来已久,就算是新世纪,国家对于西藏的教徒的动乱也是头疼至极,昨天廷会,万岁爷终于决定武力干涉,看来事情已经到了非管不可的局面。

    军事上面的事我压根就不懂,站在一边虽有听到却没一句放在心上,战场那么遥远,何况也不是跟咱们打,真不明白为何朝廷要趟这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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