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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吻不再是开始的浅尝辄止。

    他的手捧着她的后脑勺,牢牢固定着,仿佛先前那个浅吻只是个开胃小菜,现在才上了饕餮盛宴。

    宋清盈被亲得晕晕乎乎,还不合时宜的想为什么他的吻技这样好,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接吻。

    “专心点。”他哑声道,放在她脑后的手往下滑了些,落在她细嫩的后颈,轻轻的捏了捏。

    宋清盈的脸更是爆红,手握成拳抵在他胸前,想趁机说句话,男人眼眸一闪,压根不给她机会,又亲了上来。

    唇舌相依,是种很奇妙的本验。

    从前看外国电影,男女主抱在一起亲吻的镜头总是悠长又热忱,她就觉得很疑惑,接吻有这么享受么?抱着亲这么久,他们不会喘不过气,不会尴尬么?

    可现在亲自经历了,她才意识到与自己喜欢的对象亲密,是件多么令人愉悦的事,尤其当接吻对象还是个秀色可餐的大帅哥,简直是超级加倍的快乐。

    第一次接吻,宋清盈的动作有些笨拙,他就带着她走,时而耐心,时而又带着浓浓的侵略性。

    她被吻得浑身发软,直到快喘不过气了,一张小白脸都憋得通红,连忙推了他一下。

    霍致峥对上她雾蒙蒙的水眸,心口一阵热意涌动,想进一步,又怕吓着她,只能极力克制着,暂时结束了这个深吻。

    宋清盈靠着床柱大口大口喘气,他伸过手,懒洋洋的替她擦了下嘴角。

    霎时间,宋清盈的耳边又开始砰砰砰的炸烟花。

    顶不住,顶不住,她真快要疯了。

    “你的脸很红。”霍致峥不错眼的盯着她。

    宋清盈咳了一声,“是有点、有点热。”

    霍致峥道,“是么。”

    他抬起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嗯,的确很烫。”

    宋清盈僵直的坐着,愣愣的看着他,“陛下,你……”

    “嗯?”

    “就是……”宋清盈咬咬牙,一只手按着心口,努力保持着冷静,“你已经亲回去了,就……别再这样了。”

    霍致峥的脸色微变,缓缓收回手,眉宇间添了几分严肃,“别怎样?宋清盈,把话说清楚。”

    他一冷脸,宋清盈小心肝颤了颤。

    她又怂了起来,低头小声道,“别再撩我了啊,我遭不住,先前不是说了只当个幌子嘛……”

    霍致峥想起她先前的醉话,语气沉下,“昨晚是你先亲的朕。”

    宋清盈泄了气的皮球般,声音更小了,“这不是以为在做梦么,谁知道你那么配合。这要在现实,你不得一把推开我,说这是另外的价格吗。”

    霍致峥真是气笑了,咬紧牙根,“照你这意思,还赖朕了?”

    宋清盈缩了下脖子,“不不不,不赖您,赖我这个烂醉鬼……”

    她话音刚落,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得朝她压去,紧紧地盯着她那双黑眸,“宋清盈,你得对我负责。”

    宋清盈,“……?”

    老板,我们俩剧本是不是拿反了。

    一阵沉默后,她嗓音发紧道,“陛下,我们俩不合适,压根不是一路人。”

    霍致峥道,“你走哪条路?”

    宋清盈,“……”

    “殊途也能同归。”霍致峥无比认真,一字一顿问,“宋清盈,明明你是喜欢的,为什么要逃避?”

    被说中了心事,宋清盈心头一紧。

    是,她是喜欢他,可是她真的不敢。

    不敢冒险,去喜欢一个可能会令她伤心的人。

    “给我个理由。”霍致峥问。

    宋清盈早知道他很轴,不问出个因为所以然他不会善罢甘休,捏着衣角的手不禁攥紧。

    纠结一阵,她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黑眸,咬牙道:“我想要的,是一对一的感情,没有第三个人。而你是皇帝,不但会有第三个人,只要你乐意,三千个人都不是问题。那么多人在你心里,我嫌挤得慌。”

    霍致峥一怔,原来只是因为这个,他还纳闷是什么原因。

    “如果朕告诉你,不会有别人呢?”

    宋清盈一怔,“真的吗?我不信。”

    霍致峥,“……”

    宋清盈也意识嘴快太破坏氛围了,正想着该怎么补救一下,就听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唤声,“陛下,奴才有要事禀告。”

    屋内俩人皆是一顿。

    眼见着外头还在催,宋清盈轻咳了一声,“陛下,看来真是有要事,要不先让福禄总管进来?”

    霍致峥嘴角绷得直直的,扭头对外扬声道,“进来。”

    须臾,他起身,自行绕到屏风后。

    见他离开床榻,宋清盈拍了下胸口,长舒口气。

    缓了缓,她朝屏风那边看去。

    轻罗屏风后倒影出一道高大的影子,等福禄总管走来,又多了一道矮些的影子。

    “打扰陛下安置,还请陛下恕罪。这是陇西刚送到的八百里急报,还请陛下过目。”

    那道高大的影子伸手接过,展开那信件看了起来。

    空气中的温度好像骤降了好几度,烛火在寂静中发出一声荜拨脆响。

    听着这稍久的沉默,宋清盈也蹙起眉头来——

    一般这种急报出现,都不是什么好事。难道陇西出事了?

    “立刻传朕口谕,急召白丞相与西山大营统领陆英进宫,勤政殿议事。”

    “是!”

    福禄总管连忙退下。

    烛影晃了两晃,霍致峥折返回里间。

    宋清盈连忙坐直身子,见他面色凝重,迟疑片刻,还是表示了一下关怀,“陛下,出什么事了?”

    霍致峥走到她面前站定,垂下眼,倒也不避讳她,“陇西王反了。”

    宋清盈呆住。

    陇西王,原书有这么个人物吗?还是之前就被霍致峥给收拾掉了,所以原书里并未提及。

    “那个陇西王很难对付吗?”她屏住呼吸,小心问道。

    霍致峥见她对陇西王毫不了解的模样,也不诧异,稍作斟酌便评价道,“是个狠角色。”

    陇西王赵雄,初为宋国末帝的贴身护卫,后在夺嫡争斗中替末帝挡过一刀,得到末帝的器重。待末帝登上皇位,将赵雄派去陇西当刺史,没想到赵雄势力越发庞大,竟占据陇西,成了一方霸主。这时末帝想再除掉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以

    安抚为主,还将他的大公主嫁了过去。

    可怜那大公主正值妙龄,却要嫁给一个足以为他父亲的男人。

    之后,起义军声势浩大,直逼京师。末帝曾向赵雄求救,赵雄嘴上答应,却迟迟没有出兵。

    直到宋国灭亡,同一时间,也传来大公主暴毙的消息——这是赵雄对新朝投降的诚意。

    霍致峥一直很清楚赵雄是个野心勃勃的危险分子,他一直主张安内再攘外。原定是打算过完这个年,让将士们好生休养一番,等明年开春再去拔掉赵雄这颗钉子。

    没想到赵雄竟然这个时候反了。

    派去陇西的探子前几日才送来消息,说是陇西一切正常。

    所以到底是赵雄早就有所怀疑,隐藏的太好,连探子都未曾发现端倪,还是这中间出了什么纰漏?

    思绪稍定,霍致峥垂下眼眸,看向宋清盈,“朕待会儿得去勤政殿议事,今夜便不在这留宿。”

    宋清盈点头,“明白明白。”

    她刚才还在想他们俩都亲亲了,要是大晚上同床共枕,会不会干柴烈火一个把持不住就那个那个啥了?虽然平时嘴上说着想睡帅哥,但口嗨与实际操作是两码事,起码目前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见她答应的这般干脆,霍致峥纤浓的长睫微垂,欲言又止。

    良久,才唤了声她的名字,“宋清盈。”

    宋清盈扬起脸看他。

    他神情肃穆,“朕不擅说情话,现在若对你许诺说将来几十年会如何,也不过一句漂亮的空话。你只要记住,在你我的感情里,你我是平等的,你始终是自由的,朕永不会拿皇帝的身份束缚你。你若愿意,便给朕一个证明心意的机会。”

    稍作停顿,他道,“夜里寒凉,让宫人给你多灌两个汤婆子。”

    也不等她回答,霍致峥提起脚步,离开寝殿。

    宋清盈被他那话震得都忘记起身恭送,直到那沉稳脚步声越行越远,最后消失不见,她才堪堪回过神来。

    平等,自由。

    要不是霍致峥平时的行为举止十足的古人范儿,她都怀疑他是穿来的。

    若他真能像他说的那样,不去束缚她,那和他谈恋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大不了他要收后宫,她就跟他分手呗。该断则断,拖泥带水什么的不存在。

    这一晚,宋清盈抱着暖烘烘的汤婆子,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考了许久才睡。

    翌日醒来,听宝兰说昨晚霍致峥与丞相他们议政到半夜,只睡了一个时辰,便起身梳洗,往金龙殿上朝了。

    宋清盈听得唏嘘: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熬个通宵还要上早班。

    缓了缓,宝兰又道,“主子,奴婢还听说太子押送路上被劫了,好像跟那陇西王有关。”

    宋清盈端着玉蝉羹的手猛地一抖,汤水险些没洒出来。

    好家伙,又给宋步安跑了?

    真不愧是原书男二,这生命力简直跟南方的蟑螂有得一拼。

    不过原书剧情也跑偏得太离谱了吧,她现在压根猜不到接下来的剧情了。

    作为一个穿书者,她这是穿了个寂寞?

    就在宋清盈感叹穿书者不要面子的嘛,霍蓉儿来了,还带了一个大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周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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