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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走回那简陋的宫女所,宋清盈的一颗心宛若从云端落到地上,踏实下来。

    同寝的宫女们见她又回来了,一个个见了鬼似的,睁大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她。

    屋内的诡异安静让宋清盈有点尴尬,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她朝她们挥了下手,“是,我宋某人又回来了,客套的话咱就不说了,时辰也不早了,大家洗洗睡吧。”

    其余宫女,“………”

    宋清盈没再看她们,反正她已经打过招呼了,嘴里胡乱哼着歌,旁若无人的收拾起床铺来。

    同寝宫女互相交流了一个“大概是公主发现她脑子有病才把她赶回来”的眼神后,也没多说,继续忙活手头的事。

    翌日,宋清盈被怀宁长公主领走、又被皇帝陛下亲自领回来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宫闱。

    宫人们你传我我传你,越传越离谱,还衍生出各种版本的故事来,此处暂不赘述。

    慈宁宫,沉静的檀香袅袅升起。

    秦太后懒散的斜靠在紫檀木长榻上,粗糙的手上拿着一枚麒麟送子纯金长命锁,左看看右看看,边看边叹气,“唉,五年前我打了两条一模一样的长命锁,老大

    家的长命锁老早就在福宝脖子上挂着了,这块是阿峥家的,却不知道要等何年何月,我才能将这枚长命锁送出去。”

    老嬷嬷默默给她捏着肩膀,安慰着,“太后莫急,迟早的事。”

    想起宫内最近传的那些风言风语,老嬷嬷稍作迟疑,刚想开口跟太后说说,就听门外传来宫人们的行礼声。

    “阿娘,阿娘!”还没见到人,便听到这响亮的嗓门。

    老嬷嬷笑道,“太后,是公主殿下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袭红色衣裙的长公主霍蓉儿提着裙摆,风风火火的掀帘进来,嘴里还嚷嚷着,“阿娘!”

    秦太后稍微坐起身子,将秋香色素面锦缎迎枕往腰后拉了拉,语气无奈又宠溺,“叫魂呐,叫个没完。”

    霍蓉儿快步走上前,一脸愤懑,“阿娘,你可得给我做主!”

    秦太后笑她,“做什么主,满天下谁敢欺负你个泼辣子?”

    “还能有谁,皇兄呗!”

    “胡说。”秦太后刮了下她的鼻子,“你个没良心的,你皇兄对你那么好,怎会欺负你。”

    “哼,他哪里对我好了,连个宫女都不舍得给我。”霍蓉儿挨着秦太后坐下,将昨夜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昨晚皇兄不由分说就把宋清盈给拽走了,她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等今早她回过神来,一个人坐在床上越想越气,尤其听到宫人们传小话,说她这个公主都不如一个宫女在陛下心头的分量时,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团闷气,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难受死了。

    “阿娘,你说皇兄是不是很过分?就算那宋清盈长得好看,他也不能重色忘妹呀!我可是他亲妹妹,那宋清盈才到他身边多久,他简直亲疏不分,被美色冲昏了头。”

    秦太后皱眉,先是呵了一句女儿“他毕竟是你兄长,你怎可这般说他”,又换了副脸色,好奇的凑过去问,“那亡国公主长什么样,有多漂亮?”

    霍蓉儿,“………”

    她本来挺生气的,气-皇兄,顺带气那个宋清盈,可一想起宋清盈那笑吟吟的模样,气好像都消了三分。

    “模样自然是漂亮的,至于多漂亮,阿娘你知道我读书少,夸人也没几句词……唔,不是常听人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吗,她大概就是这个程度吧。”霍蓉儿闷声闷气的描述着。

    秦太后慢悠悠的点头,心想,改日她也要找个机会,亲眼见一见这个亡国公主。

    霍蓉儿这边抱着她的手,继续告着霍致峥的状。

    秦太后耐心听完,不怒反笑,“你皇兄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女人,咱应该高兴才是啊。虽说那宋清盈身份不大好,但留在身边照料一下起居还是可以的。好了,为这么点小事至于吗?男人嘛,都是贪新鲜的。等过阵子,阿娘给你皇兄选几个漂亮水灵的世家贵女进宫,没准你皇兄就将那宋清盈抛到脑后了,到时候你再将她领去你宫里也不迟。”

    霍蓉儿闻言,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阿娘,你打算什么时候给皇兄选妃哪?”

    秦太后将那枚长命锁妥善放进小木匣子里,缓声道,“再过不久就入秋了,我打算办个桂花宴,多请些女眷进宫,趁热热闹闹的,多相几个合适的。”

    霍蓉儿一听,也来了兴趣,叽叽喳喳的与秦太后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