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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东升,晨光淡洒,整个文和殿在晨曦的笼罩下熠熠生辉,金黄色的琉璃瓦点缀着晶莹剔透的白雪,飞檐上盘旋的含珠龙驾云欲飞,活灵活现,两侧朱红立柱,中间九十九阶石阶直通殿门。

    从宫门始,至殿外终,每隔五步便有一御林侍卫,铁盔钢甲,血红披风,手握长.枪,腰系佩剑,威风凛凛,威严肃穆。

    文和殿外,门旁有四名太监对立两侧,佝偻着背,头低垂下来,活脱脱一只乌龟模样。

    殿内,众大臣身着朝服分站四列,左为文官,右为武将,为首之人便是使北凉闻风丧胆的瑞王沈晔辰,几位皇子位居其次。北凉皇子完颜达趾高气昂的站于殿中,高傲的头颅昂起,轻蔑地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南越皇帝沈晔寒,殊不知居于高位的沈晔寒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我三哥无辜枉死,还请越帝给我北凉一个交代,将凶手斩杀以祭奠我三哥在天之灵!”

    “这……”沈晔寒看着文武百官,左右为难,一时之间,整个文和殿鸦雀无声。

    “为何北凉认定此事定是我皇叔所为?”沈陵忽地开口,横跨出列:“父皇,儿臣认为这凶手另有他人!”

    沈晔寒闻言,虽然依旧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但言语中却多了一分急切,“既然并非是瑞王所为,那凶手是何人?”

    “儿臣不知,不过,有一人定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何人?”

    “夏飞,夏鹏宇!”

    “将夏飞传上殿来!”沈晔寒的目光落在沈陵身上,眼中透露出赞许之意。

    “传夏飞上殿!”站在门外的太监得令通传,早在殿外候着的夏飞一听,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了文和殿。

    “草民夏飞,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夏飞俯首叩头,一时之间众人视线尽皆聚于其身。

    “平身!”

    “谢陛下!”夏飞起身,余光扫过沈清言,见沈清言一副不关己事的草包模样,若不是早前曾有领教,恐怕也会忽视这个太子的存在。

    “晋安王向朕举荐你,言道你能找到杀死完颜复的真凶!”沈晔寒言语间将真凶二字咬得极重。

    夏飞见当今圣上一口咬定凶手另有其人,心下明了,朗声道:“禀陛下,臣定能找到真凶!”

    “哼,你怎知这凶手另有其人?”前来兴师问罪的完颜达见南越君臣一口一个他人,言言不离真凶,早已是火冒三丈。

    “那你又如何断定这凶手是我大越瑞王?”夏飞腰杆挺直,注视着完颜达阴冷的眼睛,面对满目凶恶的完颜达丝毫不肯退让半分。

    “郡主逃婚,瑞王爷不愿自己女儿出嫁到我北凉,所以派人杀了我三哥!”完颜达一双眼睛犹如鹰鹫,死死地咬住沈晔辰不放,“再或者本就是郡主杀了我兄长,现如今畏罪潜逃!”

    沈晔辰目光阴冷,短短一日这消息便传到了北凉人的耳朵里,看来府中要清洗一番。

    夏飞心中打着鼓,郡主武艺高强,就连其师方敬亭也要逊色半分,要真是偷出了瑞王府一去不回,问题可就严重了!如今只能一口咬定郡主现在府上待嫁……

    未等夏飞开口,沈晔辰便是一声暴喝,眼中杀气腾腾,吓得文武大臣皆是一颤。

    “放肆!”

    沈晔辰薄唇轻启,言语中透露出上位者的威压:“本王爱女一直留于府中待嫁,到底是何人在以讹传讹,想要嫁祸本王爱女?嫁祸给我瑞王府?”

    完颜达见沈晔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暗自打鼓:莫不是得到的情报有误,沈鸢未曾离府?

    “呵呵……”夏飞见完颜达露怯,故作轻松地笑了两声,开口说道:“原来北凉仅凭不知从哪个旁门左道来的流言蜚语,便断定凶手,只可惜,流言毕竟是流言!”

    “那你又怎知凶手不是瑞王府的人?”

    “圣上下旨赐婚,郡主正待嫁闺中,又怎会杀死自己未来夫婿?”夏飞步步为营,缓缓说道:“更何况杀死北凉皇子只有百弊而无一利。一来抗旨不尊,是为不忠。二来引起两国征战,百姓生灵涂炭,是为不仁。三者,将瑞王府一干人等尽皆送上刑台,是为不孝不义!在下曾听闻瑞王爷爱女,是以郡主自小师从太傅,与众位皇子殿下一同习文习武,明国势,懂大体。郡主蕙质兰心,定然明白其中道理,试问又怎会逃出府中刺杀北凉皇子?”

    这一席话问得北凉使臣尽皆哑口无言,就连完颜达的舌头都似打了结一般,吐不出话来。

    “好,既然真凶另有其人,朕就限你十日之内抓获真凶,给北凉使臣一个交代!”高坐在龙椅上的沈晔寒向夏飞投去赞赏的目光。

    “何须十日?草民五日之内,便能找出真凶!”夏飞信誓旦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呵……五日?”完颜达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若是五日之内找不到……啧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