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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爷和舅舅挑着两只空桶走出院门,李洋一看赶忙把姥爷肩上的扁担转移到自己肩上,屁颠屁颠地跟在舅舅身后朝着泉眼走去。老爷子捋了捋下颌的几缕长髯欣慰地直点头。

    小溪上头的泉眼总共有四处,清澈的泉水从岩缝间汩汩涌出,一年四季永不疲倦,在不远处汇成一片溪流,从大大小小的山石上淌过,欢快地唱着歌儿向前奔流而去。这里的泉水清沥甘甜,没有一丝杂质,用来煮茶烧饭味道最好不过了。

    这时泉眼边上已经聚集着五六个汉子,正在一起唠着这几天的收获。山里的汉子几乎个个都是猎手,虽然家家都有土地,种着一些常见的作物,可是这些作物产量低同时也不值几个钱,只能作为口粮而已,而购买生活必需品和其他的一些花销只能通过打猎来实现。

    这里远离外界,而山里总共就那么百来户人家,再加上老林子里物产丰富,只要能吃苦这一年下来总能有些盈余的。如果运气够好,能够采到几棵人参、灵芝什么的,那么恭喜你了。所以别看山里生活清苦,可是山里人感觉总比下山居住强。姥爷一家子要不是年岁有点大,应该也不会答应和李洋下山住了。

    “老叔、大哥你们过来啦?咦?这小子不会是二狗子吧?”

    一个正在接水的五十多岁的汉子问道。

    李洋老脸一黑,脑仁有些发疼,“妈的,一天到晚二狗子二狗子的,老子有大名好不好?貌似小时候我都是在村里祸祸来着,我没记得还在山里祸祸过谁啊?”

    可是能叫他“二狗子”的全都是村里的一些长辈,你还不能和他们急。村里人叫的习惯了李洋甚至听着还有点亲切感,可是这外边的人这么叫李洋可是不愿意的。

    舅舅哈哈一笑,冲着说话的人说道:“老四,还记得我外甥呢?”

    “洋洋,这位是我的叔伯弟弟宋德林,排行老四,你该叫四舅。记得你小时候领着花花把人家院里的菜都祸祸了,还打了他家的二小子”

    这么一说李洋记起来了。小时候有一次来舅舅家玩,正好碰到了宋德林的两个儿子,这两个孩子也是个愣头青,和李洋玩了一会儿就打了起来。小李洋哪打得过两个膀大三粗的半大小子啊,受了点轻伤,最后一看风紧就赶紧扯乎了。

    后来终于找了一个哥俩落单的机会和老花花一起把老二给收拾了一顿。这还不算,收拾完二小子后又瞅准了人家家里没人跑到院子里把院子里所有的菜都拔掉喂了猪……

    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又是小孩子不懂事,最后这事儿不了了之。可是做为受害人的宋德林对这件事可是记忆深刻。

    “呵呵,果然是你小子啊,怎么样,还去不去四舅家祸祸菜去了?不过常听你姥爷和舅舅念叨,你现在可是出息了,听说在省城工作?”

    李洋和这位四舅随意地唠了几句,简单地介绍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几个汉子也接完了水坐在山石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在听着他们在瞎白乎。这时旁边的一位出口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李家大外甥啊,张叔刚才听着感情你在省城上班啊,那叔问你一个事,看看你知道不。”

    “张叔,有事您问。”

    “是这么一回事,这不前些rì子我和你舅舅它们到野驴沟打猎,在野驴沟北坡的那片林子里碰到了大量的林蛙,我们估摸着可能是这几年没人来抓导致了林蛙大量的繁殖。五六年前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告诉山外人说我们这里有林蛙,我滴个天哪,大外甥你是不知道啊,那漫山遍野全是来找林蛙的人哪,几乎把林蛙抓绝了,把山里也给祸祸的够呛。那时候就知道林蛙值钱,一个大概能卖十块钱呢。”

    “不过最近这三年倒是没有人来了,我们这些老哈哈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就是有林蛙咱多少钱不说,也不知道卖给谁呀。这不刚知道大外甥你在省城工作,我这才想起来林蛙好像还能卖钱这码事儿,也不知道现在这林蛙还值不值钱?有没有什么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