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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荣拿过挂号单,单手抱着原岁,看了她一眼:“你这什么表情?”

    原岁:“质疑外加声讨控诉十分不满的表情。”

    枯荣看了看楼层,沉默着直接把人往二楼带,原岁看了一眼楼层示意图,抓着他手臂提醒,“二楼是儿科,老大你是紧张到眼瞎了吗?”

    “二十岁的小鲛人,”枯荣不咸不淡的,“难不成你还想挂成人?”

    原岁发觉枯荣是认真把她往儿科带的,她恰当地表示了愤怒,“照你的说法!你刚刚亲了未成年!三年起步!你看着办!”

    枯荣抱着她坐在诊室外的长板凳上,应了一声,“这么生气,”他说,“给你亲回来?扯平。”

    原岁“啊咧”一声,颇有几分错愕,“我就问,你的脸还要!?”

    “要啊,”他低头划着手机,笑,“留着给你亲回来?”

    原岁:接不上话。

    他伸手拍她头,“崽子,你听话,看完医生我们就回去了。”

    原岁耷拉着头,“哦。”

    难得和平共处了几分钟,八九月份周四的儿科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在枯荣原岁身边坐着,小孩子的哭闹声完全盖过了所有其他人谈话的喧杂。原岁率先起了话头,“一天到晚嘲笑我是小孩子,什么是小孩子?看清楚了吗?这里大喊大叫哭声震天的,才是小孩子。”

    枯荣把手机收起来,侧头看原岁,“你瞎任性的时候也和他们差不多。”

    原岁:“老大你要打架是吧?”

    枯荣:“啧。”

    原岁:“啧什么啧,我多深明大义聪明伶俐,啥瞎任性,tan90。你那什么表情?”

    枯荣伸手捏了捏她脸蛋,“不敢苟同的表情。”

    这时候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年轻女人很温柔地问,“你们是等产检吗?”

    产检在三楼,位置和儿科一样,上下楼梯不过一两分钟,产检人多,很多人会选择坐在二楼儿科座位上等待。她一开始就好奇地看了原岁很久,又去看原岁身边的枯荣——毕竟他们两个看起来很特别。

    长相气质都十分出色特别的一个男人,穿着短袖,黑色长裤,脚上是黑色绑带靴子,坐姿谈不上风雅,但是自带一种金戈铁马似的硬挺,和他偏锋利的眉眼一样。而正是因为这种太过凌冽又阳刚的气场,显得他陪娇小的妻子来产检这种事情,看起来格外奇怪。

    这个年轻女人稍微出了神,枯荣抬了眼,这女人才看见他狭长的眼睛眸色很深邃,表情冷淡而且疏离,写满了生人勿近。

    女人伸手挽了挽耳边的碎发,一手摸着肚子,“我也是等产检的。”接着她看原岁,“你几个月了?第一次来产检吗?”

    被怀孕的原岁懵逼脸:“啊?”

    倒是枯荣很淡定,“没有,带这孩子看病。”

    年轻女人闻言愣了片刻,而后尴尬地笑了笑,“这样,”她摸了摸肚子,颇有几分不好意思,“我眼力不好,误会了,别介意。”

    “没有没有,”反应过来的原岁连连摆手,“带我来儿科是他有病。”

    “挺好的,”女人话里有几分欣羡的意思,“疼你才把你当孩子。”

    几句话时间,导诊护士叫了原岁的号,枯荣把原岁抱进去,医生是个很和蔼的五十多老头,一问原岁的年龄就笑了。

    “二十岁来儿科?”

    原岁逮着机会就奚落枯荣:“是啊是啊,医生,您教育教育他,怎么可以浪费医疗资源,这多么过分!”

    老医生笑呵呵地应了又问,“你怎么裹着被子来了?大热天的,要闷坏人的。”

    枯荣把原岁上火的事说了说,老医生笑眯眯地看了看原岁的喉咙,问了一些情况,给开了药,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才略带玩笑似的批评枯荣,“号不能随便挂,女朋友也不能这样随便埋汰,听我的,小伙子,我是过来人。”

    原岁很神气,“去掉称呼前缀,医生讲的多有道理,老大你听见没有?”

    枯荣把药单拿在手上,谢过老医生,他只微弯了腰,原岁就很自觉地抱上去,枯荣抱稳了,才嗤笑,“小心眼的崽子。”

    原岁毫不示弱地回敬:“公报私仇的老大。”

    回酒店的途中,原岁睡着了,枯荣一路很淡定地顶着奇怪的视线把她抱回房间。

    猴子看着嘲笑枯荣,“诶哟,老大这波闺女真的养的很得心应手,天赋异禀。”

    听说原岁生病了特地聚在原岁房间门口等的一群汉子——

    老鬼:“这闺女伺候的,我还是养儿子好了,儿子耐揍抗摔。”

    黄头发Beta:“这不是带闺女吧?这带的是祖宗吧??”

    板寸头轮转:“怪不得草哥会加GC,这待遇,用钱换不来的!”

    枯荣这时候在哄原岁起床吃饭。

    “崽子,吃饭。”

    原岁完全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