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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非凡拿眼角的余光意味深长地扫了郎月一眼,正欲发火,但是想着那只还没到手的传说中的滴血戒指,只得悄然作罢。

    郎月立刻回以他一个零度以下的目光,她其实对郎非凡的想法心知肚明,心想你老狐狸狡猾,我比你更加狡猾,来吧咱们比比看,胜在最后才是最心狠手辣的。

    “月儿,你刚才所说的为父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让玉兰轩众人放一百个心吧,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要做到言而有信才是。”

    其实,对于郎珠最近的沉默寡言,一反以前温文尔雅大家闺秀的常态,她想什么时候动手,自然没有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所以没有人能够揣测得到她的心思,郎月根本不把希望寄托在那只狼的身上,不过得理不让人的事,她觉得自己光明正大地跳出来做做也是无妨的。

    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一只个头硕大、羽毛灰色的鸟儿从远处飞来,在护国大将军府上空盘旋了好一会儿,便一头向锦荣苑俯冲下去,在暗中监视了很久的乐天,惊呼了一声“黑毛”,还没有等它完全落到锦荣苑里,便快速地幻化为一团淡蓝色的水汽,把那只大鸟囊括在了自己的手中。

    “难道这个灰不溜秋的家伙,就是传说中的黑毛吗?”

    “管它是不是黑毛,我们暂且看看它身上有什么秘密。”

    郎月和乐天一问一答中,郎月已经动手从黑毛脚下紧紧绑着的一个小圆筒里取出了一张卷成一团的纸条,快速地展开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十二月二十三日,到白龙城外的鸡公山顶,不见不散。

    “咦,肿么木有落款人的名字呢?”

    “那肯定是大熟人一枚了。”

    “小丫头,咱们是现在就去揭穿他这只狡猾的老狐狸,还是过一段时间再动他?”

    “不,先不要着急,否则容易打草惊蛇。”

    郎月抬头看了看天色,估计此时那只狼还在早朝,所以她非常淡定地把看过的纸条按照原来卷好,又放进了黑毛的脚边的小筒子里,这才把黑毛高高地往空中一抛,黑毛睁着一双惊恐不已的眼睛,回头看了郎月和乐天一眼,便凌空高飞而去。

    到了十二月二十三日,鸡公山顶,被一片白色的雾霭笼罩着,像是披上了一件洁白的棉衣。

    郎月和乐天早早就伏在了干枯的草丛中,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

    一个高大的身影飘然而至,朝一个稍矮稍壮腰间佩着一个白玉坠子的早早就候在那里了的年轻公子走去。

    “郎大将军,久违了!”

    “耶律真小王爷,让你久等了!”

    “郎大将军,不必客气。”

    乐天正要洗耳恭听,发觉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郎非凡和鞑鲁国的皇子耶律真是用传音入密的方法交谈起来的,乐天看了郎月一眼,无声地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

    郎月竖起右手的食指,示意他稍安勿躁,因为她虽然不是千里耳,但是前两天正好从那个老太婆留给自己的那本《定国神技》中翻到了唇语,所以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无意中把郎非凡和耶律真的谈话听了个十足十。

    原来郎非凡和耶律真商量的是怎样里应外合,一举灭了中原国,扶持郎非凡做个傀儡皇帝,永远臣服于鞑鲁国之下。

    郎月眉梢里全是得意之色,旁边的草丛中突然露出了几颗浑圆的脑袋,其中一颗显然就是四皇子段纯天那厮了,她禁不住冷哼了一声。

    乐天用仅仅是自己和郎月一人一幽魂听得到的音量问道:“小丫头,你说这四皇子段纯天,代表的又是哪派势力?”

    “笨,用下面的屁股想一想,也能马上想像得出来,他代表的不是皇帝老儿,而是他自己。”

    “你的意思是,皇帝老儿竟然也有所察觉?”

    “别以为人家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是吃素的才行。”

    “那看来知道这件事的不仅仅是咱们几个了,别人也有所怀疑了?”

    “即使怀疑又怎样?那只狼狡猾如斯,哪里会留着把柄给别人拿捏呢?”

    “那么,说不准段经天那厮也知道了?”

    说话间,郎非凡和耶律真很兄弟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又很用力地抱了抱,这才转身,分别从东西不同的方向下了鸡公山。

    乐天刚要从草丛中钻出来,郎月赶紧伸手拉住了他,示意他先不要有所动静。

    果然,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段纯天领着几个手下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乐天又要从草丛中钻出来,郎月又示意他先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