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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最后一场比试落幕,驸马考试告一段落,果然没人同时赢得四项,按照当初定的规矩,自然选不出驸马。轰动全国之大事最终却不了了之,竟然也没引起什么不满,毕竟规矩放在那儿,选不出驸马,这些人便还有机会鲤跃龙门,自然无异议,还为雍宁公主搏了个一言九鼎的好名声。

    京兆尹最近忙着京城治安巡防,好不容易这些外州大户公子陆续离京,可算能喘口气了,忽然听得咚咚鼓声。这京兆尹府分明就只有门口那一面鸣冤鼓,那鼓声敲得他直头疼,忙放了茶杯起身往大堂去,只心念着可千万别是那件事儿。

    惊堂木一拍,京兆尹端坐在大堂之上,望着下面才过了一遍杀威棒的老两口,伤痕累累,衣衫破旧,看着是朴实的庄稼人。

    “堂下何人,敲鸣冤鼓所谓何事!”

    “回大人,草民夫妇俩乃是葛家村村民,草民葛七,草民独女名唤桐儿,在丞相府帮工,可桐儿已有月余未回家,草民去丞相府寻,他们竟然说草民女儿与人私奔了!大人明察,小女自幼乖巧懂事,一家人和和睦睦,从未听得什么她有心上人的话,有人告诉草民,丞相公子看草民女儿长得水灵,便强要了她!竟然连名分也不给!丞相府仗势欺人,污了我女儿清白不说还害了她性命!还望大人明察,还草民一家公道啊!”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大堂门口聚集着不少看热闹之人,听得这一番话,议论纷纷。

    京兆尹心中叫苦不迭,也不知怎么今日这种下雪天气,竟然一下有这么多百姓聚着,他右手握着惊堂木重重一拍,冷声道:“葛七,慎言!丞相大人是百官之首,陆公子也是正四品兵部郎中,你有何真凭实据,就胆敢这般状告朝廷命官?!”

    葛七一把鼻涕一把泪,泣不成声道:“大人!草民贱命死不足惜,可为人父母者,哪会拿自己孩儿的名誉安危开玩笑啊!还请大人明察啊!”说罢便拉着他媳妇儿一道重重磕头,青石板砖发出一声又一声脆响,看得两侧衙卫都不自觉皱了眉,大堂门口百姓呼声此起彼伏:“彻查!还人公道!”

    “肃静!肃静!”京兆尹不耐将惊堂木拍的啪啪响,厉声道:“本朝律法严明,就是皇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此事本官定然会彻查,葛七,你将事情细细说来!”

    堂外众人中,有一女子见事情进展还算顺利,便退出人群,脚步的方向分明是雍宁公主府。

    天气愈发凉了,早先下过了雪,此时到处是白茫茫一片,平日里争妍斗艳的后花园此刻也只有灰褐色树干与白雪交映,间或有常青树从皑皑白雪中透出些深绿,不过常有侍女来来往往,彩色衣裳为这天地间带了几分热闹,倒也不算萧索。

    周锦河仍是在湖心亭软榻上,亭子四周早挂上了厚厚的帘子挡风,里头也摆着暖炉,软榻上铺着白虎皮,暖和舒适。折腾了那些日子,她也总算能闲下来,静静看会儿书,波澜不惊,早已恢复了平时的高贵模样,仿佛前些日子动怒的是另一人一般。

    “殿下。”

    听得是十三的声音,她伸手翻书,眼睛都不抬,只淡淡道:“进来说,外头冷。”

    “谢殿下。”

    墨儿小心掀开帘子一角让她进来,生怕外头的冷风吹着她家殿下。

    “京兆尹已经开审了,十一在盯着,属下先来回禀殿下。”

    周锦河微微颔首,示意墨儿给她倒了杯热茶,道:“嗯,务必保着两位性命,沉碧之事查的如何了?”

    “这个......”说起来炎十三还有些惭愧,十二在揽月楼混了几天,什么都没查出来,她抿了抿嘴唇,道:“还未查出什么,不如属下与十二换换?”

    周锦河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嗯......也好,你心细些,接下来几日丞相大人想必忙着,无暇分.身管揽月楼,你抓紧些。”

    “喏,属下这便去准备。”说着,十三行了一礼就要出去,却忽然顿住脚步,面色有些犹豫,道:“殿下,十二与我说,他在揽月楼见着一妇人,与萧将军身边那小子有五分像......”

    “嗯?翕乐?”周锦河眉头微蹙,这才将视线从手中书上挪开,看她问:“可确定?”

    十三也听绯儿说过王翕乐的身世,揽月楼当时虽放出风声说他娘死了,可保不齐是骗人的呢?

    “十二平日虽有些马虎,大事上从未出过错,只是属下等没见过他娘,不好随意下定论,揽月楼他定然也是去不得的,不如殿下您要一画师让那小子将他娘的相貌画下,属下今夜去揽月楼再确定?”炎十三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表情,毕竟事关镇北将军府,殿下前些日子还生着气,保不齐这时候还气呢......

    周锦河不再言语,思忖了片刻,随即放下手中书籍,施施然从软榻上起身,吩咐道:“墨儿,收拾些上好的药材,我去看看萧将军。”

    “喏。”墨儿应了声便往库房去,很快将一堆东西搬上了马车,公主殿下上了马车,雪天路滑,周锦河也不催他们,慢悠悠往镇北将军府去。

    承平帝顾忌着萧无定的伤,让他在府中好生休养几日,她也落得清闲,这些日子忙了这么久,也该喘口气。正好这两日落雪,王翕乐怕她动着伤口,那也不让去,一直跟在身边盯着,还这不让吃那不让吃,酒自然也不准喝,一副她不答应他便死缠着不放了的架势,惹得萧无定哭笑不得,只好待在书房里看看书了。

    周锦河一行人到了镇北将军府,老管家开了门见是公主殿下,忙想让人去唤自家将军,不想却被公主殿下制止了,只见她微微一笑,道:“无妨,萧将军伤着,来回走动不便,本宫自去寻他。”

    “喏,殿下这边请。”

    周锦河似乎只是寒暄一般,边走着问带路的老管家:“萧将军这两日在作甚?”

    “将军这几日都在书房看书,丸子那小子整日磨着将军不让他动,将军也没法子了。”说着,老管家呵呵一笑,对王翕乐的满意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