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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离开皇宫,许长安是气得一路乱骂。

    “一群狗东西,想要虎符?想得倒是美!”

    “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用鲜血换来的徽章,他们配玷污吗!”

    “就是欺负你现在没恢复神智,等你彻底恢复了,我看谁还敢多说一个字!”

    骂得累了,他就接过顾爻递来的茶水喝一口,润一润嗓子。

    许长安也受够了他们看不起顾爻的丑恶嘴脸,“阿爻啊阿爻,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

    每当他觉得顾爻好像要恢复了,就会出一堆事情,让顾爻又往回走,在恢复和痴傻之间反复横跳,连他都拿不准,顾爻究竟是在恢复当中,还是在原地踏步了。

    顾爻安静地坐着,没有回答。

    许长安叹了口气,低声喃喃,“如果哪天我消失不见了,你该怎么办啊?”

    顾爻微怔,身体下意识地紧绷。

    消失?为什么消失?

    这是许长安第二次提起这件事了,究竟是为了拒绝他,还是真的会消失?

    他想问,可他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更或许,他明白许长安只是在自言自语,根本就不会给他答案。

    “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吧。”许长安也不多想,“离开皇宫之前,我让人给你师父传了话,等他得空了来看一看你,如果能在魏国入侵之前治好你的痴傻,那就是最好不过的。”

    在许长安来之前,连无涯都近不了顾爻的身,自然是不可能给他看病的。

    顾爻微微点头,握紧了许长安的手。

    他也想尽快让自己合理的恢复神智了。不只是为了保护顾家的虎符,更是为了不错失许长安。

    俩人回到将军府,却见官老爷与一群衙役早已等候多时了。

    官老爷上前行礼,“下官又来打扰顾将与夫人了。”

    许长安对他的出现很是意外,“不知此次所为何事?”

    官老爷面露难色,“有件命案……还要请顾夫人随下官去一趟。”

    又是命案?!

    许长安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体质了,“又跟我有关系啊?”

    官老爷大汗直流,“是的……”

    许长安气得扶额,怎么最近就没个顺心的事?

    “行。”他也不为难官老爷,“我跟你走一趟。”

    顾爻紧跟他身后。

    官老爷却道:“此事牵扯甚广,顾将……能否在府中静候结果?”

    这意思,是要单独叫走许长安了。

    到底是牵扯多大?

    许长安拿不准了,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谁也别想逼他签字画押。

    他叫住顾爻,“阿爻,你在府中等我。”

    顾爻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抓住许长安的手不让他走,“一起。”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许长安凑近他耳边小声道,“你知道的,我那么厉害,一般人奈何不了我的。”

    顾爻看着许长安得意的模样,许久,才慢慢地松开他的手,“……那我等你回来。”

    许长安笑了,“好。”

    刚下轿子的他转身又上了官老爷准备的轿子,朝着案发现场远去。

    轿子没入拐角,顾爻仍不肯收回视线,声音却冷了下来,“烽烟、狼火。”

    烽烟与狼火齐齐出现,“属下在。”

    “跟上去,保护安安。”顾爻道,“随时向我汇报情况。”

    二人道:“是。”

    又齐齐消失。

    顾爻握紧了拳头。

    不知为何,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愿……是他想多了吧。

    这一走,非常漫长。

    许长安刚开始还坐得住,后来实在是坐不住了,追问官老爷到了没,官老爷也只是不停回复说快到了。

    许长安架不住无聊,让官老爷到了叫一声,不知不觉中就靠着轿身睡下了。

    在这临近夏日的天气中,闷在狭小的轿内几个时辰,饶是许长安再能忍,也忍不住了,一觉醒来满身大汗,撩开轿帘想喘口气,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对劲啊。

    他心里也有些起疑了,“还没到吗?”

    官老爷总算给了他不同的回复:“到、到了。”

    许长安皱眉,“那为什么还不停轿?”

    官老爷却避开了这个话题,“顾夫人,您可知此次死的,都是些什么人?”

    些?

    官老爷这个用词,难道死的还不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