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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除了小白,当属黎一凡动笔比较勤。他有记日记的习惯,但也是断断续续地更新,毕竟我们这样的职业每天总是一成不变,当然除去有特殊任务时。不过还好目前一切顺利,也没有发现任何极端分子的痕迹。

    但我很快为自己这种乐观的想法付出代价。

    那是在晚间一次例行巡逻时,我们组遭遇一股极端分子的侦查力量,藤原他们组在营区另一侧,所以我们来不及等他们支援便和这股力量纠缠起来。奔跑中我听到对讲机传来喧闹的声音,大致是支援力量很快就到,我尽全力放平呼吸汇报了敌人逃跑方向和位置。黎一凡跑在最前面,我很担心他的安全,随后让大熊朝他奔跑的方向上方打出一颗小型照明弹。

    照亮丛林的一瞬间我感觉有点恍惚,因为我看到丛林中至少有7-8人在攒动,这无疑给抓捕增加了难度。我往有动静的地方射出几发子弹,但并没听到惨叫声。大熊他们看到我的操作后也开始向丛林射击,但很快被我及时制止,这样容易伤到黎一凡。

    还好外骨骼提供了有力的运动表现,周扬和黎一凡已经包抄到极端分子前方,和我们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我再次给上级发了定位,不出半分钟直升机已经盘旋在我们上方。

    被包围的极端分子悉数落网,但我数了数,一共才五个人,这和我方才看到的人数不符。

    有漏网之鱼就意味着我们营区很快就会暴露,不管是位置还是人员编制。虽然极端分子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但既然能前出侦查任务,说明仍是有备而来。

    我很倾向于一种可能,就是极端分子内部有很多退役军人。他们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和超强的适应能力,最重要的是,他们十分熟悉部队运作的套路。但在审讯抓获的这五人时,我发现他们知道的并不是太多。侦查组一行七人,其中指挥官和另一个人逃了出去。

    得知事情有所转机是在遇到藤原之后。我听他说他们巡逻小组在前来支援我们组时抓获了指挥官,但另一人却再次侥幸逃脱。我问他有没有审讯出什么,他告诉我那个指挥官把该说的都说了。我问藤原那个指挥官是不是退役军人,他点了点头,对此我对他的钦佩之情又提高了几分。

    部队里经常进行抗压训练并不是什么秘密,首要的就是训练如何在被俘的情况下严守己方的军事机密。我想藤原一定用了什么手段,这么快就让那个指挥官松口。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连夜机动转移。政委说我们营区的指挥所暂时转入地下,这意味着我们要在未知的地点驻扎,常胜和我们列举了几块可能前往的预备阵地,由于保密过于严格,他也不清楚我们究竟去哪个,只有边行军边听通知。我们收拾了全部行囊,临行前又检查了一遍楼内,确定没有暴露秘密的物品后才匆匆下楼集合。

    由于我方部队多配发了一辆运输车,所以上级决定把俘虏安置在我方车上,由我们组羁押。可在清点人员时我发现少了那名指挥官,于是前往藤原所乘的车辆找他核实。

    “不用管他了,我已经安排好。”藤原说。

    “你确定?上级让我们组统一羁押俘虏。”

    “先完成机动转移,过后我们再对接。”

    藤原冷冷地撂下这句话,这让我十分不满。还好大熊他们不在我身边,不然很有可能和藤原产生纠纷。

    大约午夜两点半,我们从现营区出发,除去最前方的头车开着大灯,剩下的车队一路开着防空灯,这样尽可能少地减少行踪暴露。

    车厢内一片毫无生机的寂静,想必是大家因为一夜的折腾都疲惫不堪。我看到小白和黎一凡拿小壮的肚子当枕头,一边抚摸着它的毛,一边渐渐没了意识。周扬和大熊先看管俘虏,两小时后轮到我和阿迪,可大熊不知在喋喋不休地对俘虏说着什么,我不确定俘虏究竟能否听懂,却生怕大熊话多泄了密。周扬看了我一眼,无奈地笑了笑,让我先休息,一会儿叫我起来接替他,于是我也枕在背囊上,眼皮沉了下来。

    再次醒来时我们已经到了预备阵地。我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我责备周扬为什么不按时叫醒我,他笑了笑说是想让我多睡会儿,况且看押俘虏也不是很累,我心里感叹真是个实在的傻孩子。

    重新布置好阵地和生活区已经是清晨八点多。我之前很反感住在帐篷里,是因为里面灰尘特别大,这让我经常犯过敏性鼻炎,但在这里却又要面对更严峻的问题,就是潮湿。

    我让阿迪点燃树枝烘干了一下地面,又让小白和黎一凡在地面上多铺了几层塑料布,然后就去车场检查俘虏的安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