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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不好?”

    是关献的声音。

    “她总说,怕拖累我们。”

    “其实你们,才是被我拖累的。”

    关献未料到司城会有这种想法:

    “你怎么会这么想。”

    “事实而已。”司城淡漠道。

    关献不甚在意:

    “这几天的经历,其实挺难得的。”

    “至少我还能帮上点忙,总比在游轮里,跟其他人一起躺尸要好。”

    司城严肃道: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

    关献打断了他的话:

    “那我也认了。”

    “你别有心理负担。”

    “我现在有点能理解,雪钟为什么总是……”

    海浪声袭来,吞没了司城的话。

    “嗯?”

    “没什么。”

    两人放松地聊着天。

    没有人发现,白雪钟已经悄悄地起身。

    她准备“偷袭”一下关献。

    谁让他不叫她起床。

    她屏着呼吸,在沙地上悄悄前进。

    在接近他们两米处,她停了下来。

    她要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白雪钟伸出右手,慢慢地靠近关献。

    很快,她就要碰到关献肩膀了。

    她暗笑,这次肯定能把他吓一跳。

    可下一秒,她却天旋地转。

    胳膊被拧得好疼。

    全身都好疼。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关献,死死压在身下。

    “啊!”

    她痛得惊叫了出来。

    听到声音,他们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敌人。

    借着微弱的火光,关献看清了她的模样。

    “怎么是你?”

    两人心跳如鼓。

    关献在白雪钟的上方,愣了好一会儿。

    然后触电似的爬起来。

    白雪钟也挣扎着坐了起来:

    “我要被你吓死了。”

    关献缓了一口气,想起自己刚才粗暴的动作,忙问: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白雪钟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腿,感觉浑身都疼。

    “关献我这里疼。”

    他立即上前查看。

    “哪里,我看看。”

    “这里也疼。”

    “我看看。”

    “还有这里。”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白雪钟忽然就很想逗他。

    他正认真检查伤势,她却在他耳边突然发问:

    “错了吗?”

    关献转过头愧疚地看着她:

    “嗯。”

    白雪钟咄咄逼人:

    “错哪儿了?”

    “不该把你当成敌人。”

    “错,是你不该不叫我起床,说好的晚上我守夜的呢?”

    关献没想到白雪钟现在会提这一茬,下意识回应道:

    “我想让你多睡会儿。”

    “哼!就知道是故意的。”

    关献自知理亏,他看向司城,用眼神求救。

    “雪钟,你来守夜吧,我睡一会儿。”

    话语中有着浓浓的疲惫。

    司城向来精力很好,这样的倦怠感,是极少见的。

    白雪钟知道,他的心理负担一定很重。

    他也许把一整条游轮上的安危,都系在了自己身上。

    心理上的疲惫,比生理上的,更能压倒一个人。

    而巨大的内疚感,则能轻易摧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