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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前国中,香春社内,岳城之前。大友义镇亲率田原亲贤、户次监连等部六千余众,笼城而攻。原田义种则率本部三百人,固守以对。大友家虽占据绝对优势,然一时之间,竟难制敌。与此同时,原田义种发动筑前国内同族秋月等起兵接应,原本仅限于丰前国内的讨平之战,遂扩大为北九州之混战。

    阿苏惟将这边收到锅岛直茂的警告信,信中称,若大友家有席卷北九州之势,龙造寺家绝不袖手旁观。毛利家下关屋也来信表示,主家态度坚决。若局势进一步发展,阿苏惟将所依赖的商路将大半停滞。

    大友氏猛攻一月有余,岳城独木难支,终难逃城陷之结局。大友义镇为泄愤,强令原田家十三幼弱自尽,使九州神宫势力蒙羞。然阿苏惟将原以为大友氏之摧枯拉朽之势并未显现,大友家面对各地烽火,不得不分兵平定,这正是毛利元就旁观等待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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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毛利家强攻岳城,志贺部难以抵挡,现已退守丰后国。”田北镇周接获岳城战报,旋即赶回营帐,向大友义镇禀报。彼时,大友义镇正与户次监连等共商,欲根除此番筑前国内骤起之反抗势力。

    大友义镇将手中配扇掷于地,面现狠戾,口中喃喃,终是按捺不住,怒喝:“竖子!毛利家欺人太甚,前已佯作与本家合谋诓骗尼子家。今我等甫平定丰前国,又遇筑前国起事,正心烦意乱之际。彼等竟敢如此行事,岂非视我等若无物!”

    户次监连和吉弘监理悄悄对视一眼,随后齐齐低下头默不作声。作为家中宿将,他们理当进言强硬应对毛利家的这种挑衅行为,但是臼杵监速和吉冈长增的态度他们却也不能全然不顾。三年内四兴刀兵,除却第一次顺利拿下大内家九州势力外,其余皆半途而废或草草收场。

    大友义镇见无人应答,面露诧异,环视场中一周,明显察觉到户次监连和吉弘监理为首众人眼中的为难之色。反观田原亲贤和臼杵监速二人,面色沉静,似乎对毛利家的动向并未感到意外。大友义镇平复心绪,再次环视众人后,开口问道:“如此反应?毛利家当真如此可怕?”

    大友义镇此语甚是刻薄,若再不回应,岂非默认怯战之名。户次监连见吉弘监理沉默不语,仿若入定老僧,只得硬着头皮答道:“主公!我等绝无怯战之心。然家中连连兴兵损失颇重,且毛利家来势汹汹,处置须当谨慎。”

    大友义镇待户次监连言罢,复又沉默,遂将目光次第扫过吉弘监理、臼杵监速、田原亲贤三人,沉凝开口:“你们三人也是这么想的?此番毛利家背盟来攻,我大友家莫非还要委曲求全,以谋后事?”大友义镇的话语中包含着不满,但更多的是是对家中诸臣面对毛利家委曲求全态度的悲愤。

    吉弘监理闻得大友义镇如此询问,便也不再佯装未闻,只得沉下心来回应道:“主公!我等绝无畏战之心。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等必定全力以赴,以效犬马之劳。然还望主公深思熟虑,龙造寺犹在侧伺机而动,若本家与毛利家激战正酣,恐平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大友义镇的目光缓缓扫过户次监连和吉弘监理,见家中这两位宿将皆如此表态,他也不便再过多强求。然而,臼杵监速此时却突然开口,一反常态地说道:“主公!倘若在此退缩,不仅大友家颜面尽失,本家内部亦会产生动摇。与其畏缩不前,不如全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