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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肖麒并没有吃到徐妙音手里的点心,下车的时候徐妙音都觉得肖麒扶着自己的手都透着些哀怨。

    马车到的是王府的后门,此时王府的老管家早已等在了那里,见着徐妙音下了马车,身旁还跟着陛下,吩咐了一声身旁的小厮进去禀报,便赶紧迎了上来,神色虽有些激动还是恭敬地给肖麒行了礼。

    徐妙音在老管家要跪下去的时候扶住了他的手臂,斜了肖麒一眼笑着道:“孟爷爷不必多礼,多年不见,您身体看着还是那么硬朗。”

    孟管家自年轻时就跟着王宴清,也是看着徐妙音长大的,许多事情或多或少他也知道些,虽说主仆有别,但是他是把徐妙音两姊妹当做孙女来看的,现在姊妹俩一个客死异乡,一个经历了生死看着也清减了不少,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心疼,又见皇帝在一旁看着,许多话也不便开口。

    孟管家毕恭毕敬地道:“陛下,老爷并不知道您会跟着大姑娘一道来,我已着人前去禀报,有失远迎还请您恕罪。”

    说着又要跪下去行跪拜之礼。

    肖麒淡淡开口道:“免,我来的唐突,今天我也只是王家的孙姑爷。”

    徐妙音见肖麒并没有计较,何况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错,便也没把这茬放在心上,扶着孟管家的手往门内走,边走边说道:“孟爷爷不必担心,我们先去见外祖吧。”

    孟管家见肖麒果真神色未有不愉,便也安心地随着徐妙音往里走,肖麒闲适地跟在两人身后。

    王府并不大,加上王宴清就王氏一个女儿,女儿出嫁后就更没有换宅子的理由了,王氏还在世的时候总是会带着徐妙音回来探望王宴清,只是后来生徐皎月的时候伤了身子,便很少再回来,这样算起来,徐妙音已经是许多年没有见到外祖了。

    印象里的外祖虽然两鬓斑白但总是红光满面,身体硬朗,她还记得小的时候,外祖的友人来访,他还能与人昼夜畅玩玉京而不感疲累,所以她从没有想过她敬爱的外祖会苍老至此。

    书房里,王宴清站在窗前,双手杵着拐杖,佝偻着瘦弱的身躯,满头的银发整齐地梳的一丝不苟,窗外的风吹了进来轻轻抚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身上青色的长衫空空荡荡,听见书房门被推开,他微微转过头,神色平静地看向来人,眼却慢慢红了。

    徐妙音刚走进书房看见的便是这副景象,那个窗前垂垂老矣的老人便是自己的外祖王宴清,正慈爱的看着自己,又似乎在看着别人。

    王宴清看向徐妙音身旁的肖麒,淡淡地道:“陛下,我想单独和妙妙说说话,不知可否?”

    既然他说今天只是王家的孙姑爷,那他王宴清也不必跟他客气。

    肖麒侧头看了一眼神色激动的徐妙音,便转身出了书房,书房的门也被孟管家关上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眼底划过一抹担忧,便站在了那儿。

    孟管家看他停了下来望着房门不知在想什么,便垂眼恭敬地道:“陛下请随老奴到花厅稍坐。”

    说着便引着肖麒去往花厅,肖麒顿了顿便跟着孟管家走远了。

    书房里,徐妙音扶着老人坐在榻上,将带来的食盒打开,说道:“外祖,这都是母亲在世时教我做的,您尝尝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