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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战,我知道你对娇娇的心意,只是也请你体谅一下我做姐姐的心情,你和她孤男寡女夜宿郊外,要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娇娇的声誉被毁,她以后还如何在世间立足?”

    见徐皎月似要开口说什么,便打断了她接着道:“还有你,娇娇,虽然我和爹爹都宠着你,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但是也不会任你胡来,养成骄纵的性子,在做什么事之前,先想想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姐姐也不想打着对你好的借口,逼你做什么,只是你要好好想想姐姐的这番话!”

    见徐皎月低着头,贝齿咬着朱唇,一副委屈的样子,她摇摇头。

    还是得她自己想清楚才行。

    她起身下榻,也不再理二人,只吩咐了云香好好照顾徐皎月,便带着玉秋出了月泠轩。

    漫步走在回廊里,徐妙音步子微顿,侧身向后看去,眼底有疑惑闪过。

    玉秋见她向后望来,便也转身望了望,却什么也没看到,便问道:“姑娘,怎么了?”

    徐妙音回头,继续走着,心里却在想着刚刚月泠轩里发生的事。

    娇娇和秦战的反应,有些奇怪,但是她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玉秋,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娇娇有些奇怪?”

    玉秋闻言抬眼看了看她,见她一脸的疑惑,便笑道:“姑娘多虑了,二姑娘还和往常一样,可能是,心里有了人,这多少就和平常不一样了。您忘了,姑爷求亲的时候,您不是也看着窗外的芭蕉树,枯坐了半天嘛,当时可把我和玉春吓坏了,还以为您哪里不舒服了。”

    “是吗?”想起当时他在院子里求亲之后,发现自己异于平时的心境,便有些明了,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自己回来之后,有些草木皆兵了。

    想及此,便想到与方书怀的不欢而散,也就加快了步伐,往后花园而去。

    没在凉亭见到人,料想是回了澜音院,便又往澜音院而去。

    回到澜音院,正好撞见玉春从厨房的方向而来,手里拿着食盒。

    见主子终于回来了,便笑着道:“姑娘,这是姑爷给您买的云吞,让我热着等您回来吃,只是这时间长了,面皮都有些坨了,婢子便做成了羹,您快尝尝!”

    徐妙音坐在桌旁,看着玉春盛到自己面前的肉羹,开口问道:“姑爷了?”

    “布庄的掌柜传话来,说是有一批新到的货有些问题,让姑爷过去看看!”玉春回道。

    徐妙音轻搅着碗里的肉羹,慢慢吃了一口,便也没有再问。

    想起他今天有些落寞的眼神,她有些无措,成婚这一年来他们从来没有红过脸,也不知这种情况怎么办?

    她心不在焉地吃完了肉羹,还没有想到办法,索性也就不想了,等他回来再好好解释一番就是。

    她不由自嘲般笑了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何时变得如此矫情,既然有误会那就当面说清楚就是。

    她从来都是果敢的性子,既然决定了,便让玉春去让福寿套车,她要去趟布庄。

    玉春应是随即便出了屋,却没有立即去马房,而是转过回廊回了她与玉秋的房间。

    后罩房里,玉秋正在抄录着什么,便见玉春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见她还关上了门,便问道:“这是怎么了,急成这样?”

    “怎么办?姑娘说要套车出门!”

    玉秋一惊,忙放下手里的笔,一把拉住玉春便出了房间,一边走,一边问道:“姑娘可有说要去哪里?”

    “这……姑娘没说了!”玉春踌躇着回道,却被玉秋两眼一瞪,心虚般低下头。

    玉秋叹了口气,冷声道;“主子老早就吩咐过,大家都要小心行事,你就等着主子回来罚你吧!现在你去给主子传信,我去拖住姑娘,千万要等主子回来。”

    一番嘱咐,两人各自行事去了,玉秋快步走到正房门口,略微思索了片刻,便挑帘进去。

    见人不在外间,便进了内室。

    看见徐妙音正斜倚在软榻上,正在揉额,心思转了转,走近了问道:“姑娘可是又头疼了?婢子去把安神香点上吧!”

    徐妙音正颦眉揉着额,她也不知怎的,方才刚吩咐完玉春去套车,头就一阵阵地钝痛传来,起初还不严重,随后却像有人在用小锤捶打自己的头一般,让她头疼欲裂,直到玉秋进来。

    她正疼着,并没有发觉玉秋那习以为常的口气,便点了点头。

    片刻,玉秋拿着点着香的香炉走了进来,放在了小几上。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头疼之症便缓解了不少,甚至有昏昏欲睡之感。

    玉秋见她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人也放松下来,便将人扶到了床上,看着她渐渐睡去,才松了口气。

    好险,要是今天拦不住姑娘,也不知主子会怎么罚他们……

    想至此,她便害怕般打了个颤。

    主子的手段她可不想去挑战,以后要更加上心才是。

    她正想帮徐妙音掖一掖被角,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是方书怀,便低着头恭敬地站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要是能走,她也想走,可主子的脸色冷的能冻死人,她可不敢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方书怀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儿双眼紧闭,巴掌大的小脸陷在枕被里,更显得羸弱,好在她呼吸轻柔,只是睡着了。

    房里弥漫着浓郁的安神香气,他转头望向香气的源头,轻蹙了眉,冷声道:“把那香撤了,以后不许再燃!”

    玉秋应是,麻利地将香炉收拾了,随后快步出了内室。

    玉秋刚一出来,便见玉春直挺挺地站在门外,苦着脸看着她,“玉秋,怎么办啊?”

    玉秋轻嗤了一声,道:“能怎么办?咱们等着一起受罚吧!还有,主子回来了,你怎么不传个话给我?”

    玉春愁眉苦脸,“我也想啊,可我刚把信发出去,不过片刻主子便回了,我,我连动都不敢动,怎么给你传信!”

    玉秋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门打开,方书怀走了出来,两人便止住了话头,低首恭敬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方书怀轻轻将门关上,负手立在廊下,冷声道:“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还有,你们要是还搞不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就没必要留在此处了!”

    “属下不敢!”两人闻声便都跪倒在地。

    “玉秋擅作主张,今夜自去领罚吧!”

    说完,方书怀觑了一眼地上的两人,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澜音院。

    地上的两人见方书怀已走远,同时松了口气。

    玉春站起来,揉了揉吓得瘫软的双腿,“玉秋,主子什么意思啊?”

    玉秋也缓缓起身,闻言敲了敲玉春的头道:“主子的意思是以后我们只需要听姑娘的吩咐,保护好姑娘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