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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时候差不多了,太子有些迫不及待:“宫中这几样歌舞年年都看,太乏味了,不如让世家才女们献技,以娱宾客。侄儿再斗胆向姑母求些赏赐,嘉奖出类拔萃的。”

    薛涛陪在身侧,君安然兴致高昂,她微笑着应允,又命人拿出了两盒月麟香,连同一些玉坠、串珠。

    君之栋瞥向太子:“璟乾啊,次次都是你先惦记起来助兴的事情,从来没有一次落下。”

    皇后帮着解释:“好日子嘛,璟乾他也是一番美意。”

    六皇子君璟承此时开了口:“才女献技虽妙,但次次都是各府预先排演好的,仔细想来同属刻板教条,也是很无趣呢。”

    君璟承说得不错,有野心的人家往往提前好几月就在准备宫宴上的表演,譬如将军府萧茵茵的一曲清歌,王侍郎家姐妹花的琴箫合奏,还有丞相府盛流珠的独舞,那都是反复练习了千百遍,换汤不换药,单等着有机会展示呢。

    君安然平日里就很欣赏六皇子这个有勇有谋的侄子,她向君璟承笑道:“我知道你的办法多,可是已经有了好点子?”

    君璟承大大方方地提议:“此番赴宴的皆是世家小姐,自然是身有所长的,不如将这些长处写在纸上抓阄,有信心的就上台来试试,抓到什么就表演什么。”

    君之栋难得露出轻松的表情:“听着不错,就按璟承说的。”

    歌、舞、乐、诗、书、画。

    按照君之栋的吩咐,薛涛写下了六样才艺,看到君安然亲自研墨,君之栋在心里感慨:长姐是何等刚烈的性子,也唯有在这薛涛面前,温柔得像是一湖春水。

    太监扯着尖嗓宣诏:“藤纸六张,分书六艺,已四折投入签筒,有意者登台献技。”

    这个变数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哎呀呀,母亲大人,我准备的是弹琴,这要是抽到了别的该怎么办?”

    “我这几个月光练了那一支舞,别的实在力不从心。”

    “吹拉弹唱尚可,书画就免了吧。我不登台还不成吗?”

    ……

    君璟承浅啜杯中酒,余光扫视着慌乱的各府小姐们:光想靠歪门邪道去害人,没有几个是真正德才兼备的,我偏要扯下这块遮羞布,好好戏耍一下。

    君璟屹看到了君璟承的哂笑:“六弟真是高招,专有些刁难人的鬼点子。”

    君璟承回敬:“难道你不好奇谁有真本领?哦,对了,三哥最懂得怜香惜玉,听说有好几家小姐都为你魂牵梦萦的。”

    在不安和烦躁的氛围中,萧茵茵率先登台。周围立马安静了许多,大家都集中精神,死死盯着高台上的那只签筒。

    萧茵茵平日里无事可做,唯一谨记的就是萧沐风交代的才艺不可疏懒。再说她在上次的宫宴上歌喉婉转,已算是世家女子中比较出色的一个,所以,就算这次抽到了别样,不出差错也就行了。

    萧茵茵伸手在签筒里搅动了几下,抽出一张藤纸慢慢展开,见上书一个“歌”字,顿时眉开眼笑:老天对得起我,给的竟是我最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