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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猛的漏跳了一拍。

    连央不禁质问自己,封九妄为什么对她偏爱。

    蔷薇和白悯愣愣的看着帝王离开,姑娘将自己陷在毛毡里。

    好半晌二人靠近,听见连央小声的问,“我对陛下好吗。”

    二人面面相觑,恍惚以为自己是否听错了。

    姑娘想问的,应当是,“陛下对好我吗?”

    但连央知道,她很清醒,她没有问错。

    在恍惚封九妄为何对她优待时,连央不由想到了,她呢?

    她对封九妄别样的依赖和顺从,是什么。

    从初见封九妄开始,她无意识的在模仿他的行为,学习他的神态。

    就连对他的态度,她都在模仿。

    好像从一开始到如今,她始终在学习他。

    坐到梳妆台前,连央遮住了半脸,只露出一双眼。

    深处的漠然和封九妄如出一辙。

    连央哑然失笑,原来他们是一样的。

    一样的空虚。

    这个认知让连央冷却的血液陡然沸腾。

    她曾无数次的自问,为什么封九妄对她特别。

    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期待过,失望了,放弃期待。

    却恰好,遇上了同类人。

    极力将自己装饰成正常人的,不正常人。

    封九妄乍然褪去面具,显露出真切的淡漠,让连央陡然忆起,那日她从封九妄身上闻到属于别人的气息时,下意识的抵触。

    她好像知道了封九妄在为什么警告她,乖一点。

    在学会爱之前,他们先学会了占有。

    公平一些,他做到的事,她也应该做到。

    连央眉眼灿灿,眼中藏满晶亮的星。

    “蔷薇,取一些龙涎香来,再要一身玄色的衣裳熏上,伺候我沐浴。”

    突然的命令让蔷薇稍顿。

    大景玄色为尊,非帝王不可用,即便是皇后,也不是每一任皇后都有此殊荣,能与帝王共用玄色。

    白悯看了蔷薇一眼,先一步转身去找了安德一。

    连央注意到了蔷薇的迟疑,不曾多言。

    安德一听完白悯的要求面露难色,专供陛下的龙涎香好说,可玄衣......

    不敢自专,安德一入殿回禀。

    连央沐浴完,阁中已经多了一件分外宽大的黑色常服。

    明显的不合身,连央却在看见连纹样都没有的玄衣时,弯了眉眼。

    将自己拢进沉闷威严的玄衣,连央取过宽大的红色腰封束紧。

    从妆奁中挑了一对翠色浓郁的双蝶坠系在腰间。

    过长的衣袖被白悯仔细的挽起,松松垮垮的搭在连央腕间,露出莹白如雪的柔夷。

    “叮铃,叮铃。”

    连央选中的双蝶佩下坠了铃铛,一步一响,从东暖阁到玄极殿。

    沉重的宫门推开,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中,连央款款入内。

    在帝王身上威严沉稳的玄色,衬的连央肤如凝脂,欺霜赛雪。

    无形的香艳是她绯色腰带掐出的细腰,和其上微微隆起的丰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