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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太在意,父皇惯来严苛,过两日就好了。”

    玄极殿伺候的人嘴严,外头如今都知道玄极殿留了连央住下,但无人知道此前连央是与帝王同住。

    封止观被引入东暖阁时颇感震惊。

    自她晓事起,父皇便不曾临幸后宫。

    按制玄极殿东暖阁本是召幸后妃之处,不曾想连央竟是在此住下。

    想到昨日父皇阴沉的面色和连央惊慌追赶的模样,封止观只以为昨夜连央遭了训,如今才满脸的生无可恋。

    正为早起哀嚎的连央眨了眨眼,小口抿着碧梗粥。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阿观别担心,我没事,我只是好久没起这么早了,外头天都没亮呢!”

    连央晨起总爱撒娇,封止观头回见她这般懒着骨头不情不愿醒觉的模样,颇为稀罕。

    因为自身性子严谨,连央简直是封止观身边的异类。

    等连央用好膳,二人并肩,封止观走的快,不消一会儿连央就被拉开了距离,后知后觉的停下脚步,等到连央跟上,封止观又从身旁的侍书手中接过伞,主动靠近连央。

    “你随我一道在诚心堂上课,为我们授课的应是朱学正,朱学正性情温和,你学的吃力也不必害怕,课后尽管请教就是。”

    闻言连央面上有些羞,她的自卑根深蒂固,平日里和封九妄插科打诨时不觉得,在这样正儿八经的时候总容易胆怯。

    “我,我知道了,阿观不用担心我。”

    封止观心思细腻也是个孩子,且不知道她父皇口中的“底子薄弱”几近于白纸一张,闻言只当连央跟在父皇身侧学了不少,便也不为她过多忧心。

    国子监门口,连央只觉腿脚都发软了。

    两座石狮子瞧着那样威严,连国子监的匾额好似都带着威压。

    因着连央起身困难,封止观到国子监时较平日晚了一刻,此时国子监中只有几个与她们一样来迟的年轻学子来往行走。

    唇红齿白的美少年魏简,在这样的大冷天还摇着把扇子。

    蹭过连央狐裘无意一瞥,惊喜的招呼起她。

    “连三姑娘,这么巧,你也上国子监来了?”

    魏简不是个热络的,但基于这些年他在京中的名声,连央却是极少数不避他如蛇蝎的人。

    连央抬头看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魏琼的弟弟,魏简吗?

    “你也在国子监上学呀。”

    许是见着熟人,连央本十分紧张的情绪和缓了些,本就细软的嗓音越发显出娇。

    魏简挠了挠头,还能跟他说上话的姑娘大多的彪悍的将门虎女,如连央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那还真是头一遭。

    这不,一旁的狗友国子监监丞华慎之孙华天桃就在一旁怪叫,“你小子什么时候骗了个这样的小姑娘,深藏不露啊!”

    连央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的魏简恼红了脸,手肘狠狠在华天桃胸口一杵,“你闭嘴,连姑娘是个好姑娘,你别瞎说。”

    “连?你不会就是今日京都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位连三姑娘吧?”

    这个姓近日实在出风头,华天桃头一个就猜中了连央。

    连央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说的沸沸扬扬是为了什么。

    封止观和魏简华天桃平日并不接触,但她知道这二人。

    京城有名的纨绔。

    伸手将连央挡在身后,封止观面带冷意上前,与帝王如出一辙的凤眸威严初显,“别挡路。”

    华天桃怪模怪样的笑容僵在脸上,忙不迭的退开一步,躲到了魏简身后。

    封止观看他还算识趣,就准备拉过连央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