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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

    伊莱妮抽泣着,抬头看着目光郑重的蒂尔梅斯。

    “据我所知,常世之中的任何存在都无法违抗命运的力量。”

    “即使是掌握命运权柄的神,也只能是借用命运,顺势而为而已。”蒂尔梅斯思索道,

    “我说过,血族历史记录的族石共鸣是十六次,可是血族从始祖离开到如今,已经过去两万年了。”

    “按照一千年一个的规则,本应该是二十次左右,就算是有偏差,也该是十九次或是二十一次。”

    “你可知道为什么少了四次吗?”

    伊莱妮吞了吞口水,心态的杂乱让她无法镇静思考,只得摇头。

    蒂尔梅斯略显苦涩着说道:

    “因为在血族历史的某四千多年间,当时的族长让所有的族人都签订了血族血誓,若与人类相爱,则会灵魂破碎而死。族中也不会再给予复活。”

    伊莱妮失声道:

    “这样做。。。是不是太。。。”

    或许说的事情离他所处的时代太过遥远,蒂尔梅斯语气稍微放松了些,平淡道:

    “这样做确实让千年必出一个半人半血族的诅咒消失了,但却引起了更严重的后果。”

    “当时沉睡的族人在梦中纷纷发狂,丧失理智,无差别地攻击看到的任何生物。”

    “和嗜血的状态不同,即便饮下再多的鲜血,也不会得到抑制。”

    奥古拉斯轻叹了一声,补充道:

    “那样的情况持续了数千年。族人们从杀戮人类,龙族,精灵到自相残杀,以至于这段历史过去后,血族元气大伤,也在大陆上留下了血族残忍,嗜血,疯狂的形象。”

    “直到最后,还是众多负责历史碑文的血族与新一代的族长沟通,发现是因为前两任族长都禁止了血族与人类的结合,导致了这场灾难。”

    “随着后代血族的血誓解除,那段历史被尘封,忘记在了新一代血族的脑海里。”

    “后来的族长继承前任的位置时,也会要求立下誓言,不告诉后代与人类结合的利弊,一切交给命运的裁断。”

    “至于你父亲。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爱上了你母亲。当时,正直沃斯公国陷入人类信仰战争泥潭之时。人类向来惧怕血族,恨不得赶尽杀绝。在战争中,许多同族也在交战中死去。唯独你母亲,她是当时沃斯公国大公的女儿,一位善良强大的学者。她游离在战争过后的各个地方,帮助人类,也帮助血族。”

    “也帮助了你父亲。”

    “南边的战争在我暗中重创那只高阶龙族,协助人类打败龙族一方后逐渐平静了下来。你父亲和母亲也在多年间互生情愫,走到了一起。”

    “他们好似天生一对,就连你爷爷那样敌视人类的血族都愿意接纳你母亲。我遵循誓言,在你出生前后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你父母都是眼中不揉沙子的性格。你母亲身为学者,没费什么时间就在族地记载历史的碑文中推断出,人类和血族结合的孩子有可能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她告诉你父亲,你父亲自然会先询问你爷爷。你爷爷,也会问到我跟前来。”

    “就算我当时的实力已经足以破除誓言的反噬,但我依旧没有说。因为我知道,即使我不说,以你父母的风格,也会拼尽全力去救你,不愿意让你无缘无故地作为始祖的替身。”

    伊莱妮听后,一阵的哑口无言,她一直以为父亲是为了人类和血族的和平共处,不得以死明智。他以为母亲只是过于思念父亲,这才郁郁而终。而真相却是,父亲死在与族石的较量中。母亲因为看不到希望,所以。。。

    怪不得母亲的房中永远是看不完的古籍,翻不完的卷轴。怪不得在弥留之际,她口中念叨的是自己而不是父亲。怪不得身为族长的奥古拉斯会在母亲临终前作出承诺,都是为了被族石诅咒的自己。

    蒂尔梅斯长长叹了口气,语调又活跃了起来,说道: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悲剧。但活着就得往前看。话解释明白了,现在该谈谈怎么让那个卢林.凯尔手上的魔神遗物为我们所用。”

    斯尔克沉默了许久,这才苦笑道:

    “族伯,我和族长之前也尝试过了。卢林.凯尔记忆有损,只有解开他部分的记忆,才有可能让他使用魔神遗物,升华我们这些年在地底收集的血液,而后注入族石,让它平静下来,不再影响伊莱妮。”

    蒂尔梅斯歪着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道:

    “就这样?”

    斯尔克点了点头略有疑惑道: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