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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女皇的准话,绵郡王连夜就叫媒公去粘府说话,暗示他们过来提亲。

    粘正夫不喜欢朱常,刚想拿乔,就见媒公身后两人,抽了抽刀。

    粘正夫默默咽下了满腹意见,只提了一个要求,成婚后,分家!

    粘渊答应了,如今粘家落魄,粘正夫家里还有一些势力,粘渊不欲在这些小事上和他有分歧。

    点头答应了下来。

    至于粘红蝉伤势未愈?没人会去考虑这个。

    粘正夫只待两人成婚,三日回门之后,粘府就分家,把庶长女粘红蝉一家分出去。

    他苦粘红蝉久矣,这些年里,他不知吃了这庶女多少暗亏,也不知是哪个活菩萨打的那逆女,但是,他愿意每日早晚一炷香,祈求苍天保佑救他脱离庶女苦海的活菩萨!

    晚上,粘正夫回了房,叫陪嫁公公给自己温了两壶酒:“快,给我打两盏酒来,好叫我快活快活。”

    粘正夫对粘红蝉十几年间如鲠在喉,现今知道可以分成两家,当夜喝了酒,披衣起身就想遣媒公去提亲。

    陪嫁公公怕主母训斥,好说歹说,才说通,叫他第二日一早叫人去提亲。

    粘正夫当夜就叫心腹找好了媒公,第二日,天还蒙蒙亮,粘家请的媒公就在郡王府门外等候了。

    迅速敲定了当月十八的婚期,绵郡王满京都给朱常寻摸字画古玩,给他当嫁妆。

    于是,满京都都交口称赞绵郡王是个慈母,一时间绵郡王府风评好转许多。

    程江被裴府的人交给官府之后,不是没有杀手阁的同伴来救他,可谁叫裴芸吩咐一定要叫暗卫看着程江,直到他被处死。

    与程江交好的冷清、苏魅等杀手,都来救过他,均被裴家暗卫给擒住了,杀手们甚至连牢房都没进去。

    暗卫们拎着这些废了武功的杀手,又领了一波赏金。

    四月十八,粘红蝉迎娶朱常那日,场面很大,绵郡王请了舞狮队伍,乐队,杂耍,在仪式上花的钱比朱常的嫁妆都多。

    没有十里红嫁妆,但有十里彩绸和满城的热闹。

    沿途的商铺挂着喜庆的红绸,到了正点,满城燃放鞭炮,京都都沉浸在这喜庆的氛围中。

    程江问来送饭的狱卒:“外面为何如此喧闹?”

    狱卒得了吩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程江满心都是苦涩。

    红蝉好狠的心,自己因为她落得如此田地,若是前些日子还可说是她伤势未愈,现在都可以骑马迎亲了,却没想过来看看自己。

    而因为自己,冷清、苏魅都被抓了,一起等着明日处斩。

    程江后悔了。

    可惜没有后悔药。

    他只能在牢房里咆哮!

    “啊,为什么这么对我!”

    “啊,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啊——”

    隔壁牢房端坐着一位面目冷漠,身上血迹斑斑的美男子,他脖子上带着枷锁,手也关在枷锁里,脚上带着铁链,琵琶骨也被铁链穿透了。

    一动不动地,仿佛是一个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