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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嫂不识字,见识也浅,你跟她说科学的事,六嫂是不信的,可你要是说迷信的事,说大师的卜算,六嫂很是相信。

    这是1915年,你要是和六嫂说民主和公平,她是不信的,可你要是说报恩和养儿防老,她是相信的。

    周立勋一通糅杂着封建礼教思想和迷信的谈话说下去,六嫂已经决定带着阿毛跟他走了。

    你要是说我喜欢阿毛,想给他和你有好的环境,她不能相信,你要是说阿毛旺我,我得带着阿毛一起,你也顺便跟着照顾孩子,你得多干活,她就觉得合理。

    为了逼真,周立勋直接叫小金悄悄把他脑袋上的伤口再开一点,毕竟复元丹功能太逆天,已经好了。

    这不是为了劝说效果嘛。

    吃过饭,六嫂低眉顺眼地说,想把田地租赁给大伯哥一家种,房子留在这里,以后还是个后路。要平时她不敢对大伯哥这么要求,这不是暂时有人撑腰吗。

    周立勋完全没有意见,可惜贺家大伯想种人家的地,不想给钱啊。

    周立勋默默把手枪从怀里掏出来,吧嗒扣桌上。贺大伯老实了。

    “我这头还是疼的厉害,你们收拾收拾东西,咱这就走。”周立勋急着回去城里搞事情。

    这是个很混乱的年代,又是人才辈出的年代,机会很多的。

    六嫂这也想带,那也想带。

    “咱得赶紧走,要不到了鲁镇,医馆都要关门了。绍兴离这里也近,就比去鲁镇远一点,想回来,你们母子两个随时回来。”周立勋看着六嫂母子这样说。

    六嫂收拾了两个包袱,再挎着一个荸荠篮子,就齐活了。

    走到村口,贺大伯家的几个孩子还跟在后头张望呢,周立勋抱起阿毛,叫六嫂跟着,便大步走了。

    下了山,在渡口坐船去了鲁镇,找家客栈投宿,安顿下来,就去医馆看病。大夫说了一通,就是伤的很严重的意思,给头上敷药,还给了煎服的药。

    周立勋心里暗道【小金子你下手可以啊,够狠!】

    小金委屈,不是你说看着严重点吗?又怪我手狠!嘤嘤嘤...

    六嫂接过药,打定主意要比在鲁四老爷家还要勤快,只有勤快了,周老爷才会留下自己和阿毛。

    大夫虽然唠叨,但确实是医者仁心,第二天,三人离开客栈之前,还又送了一次药:“你说说你,这么严重的伤,怎么只拿一次的药,老夫想着你带着个孩子,再送你一次药,外敷的。”

    手里油纸包的药膏,看着很粗糙,但确实是止血消炎止疼的药,这个份量,估摸着能涂五六天。

    谢过大夫,给了药钱,这才继续赶路。大夫以为周立勋没钱呢,这不是有钱吗?怎么不舍得买药?

    周立勋:我本来想明天吃复元丹的。

    到了绍兴的家中,家里有一个管家,一个短工,院里还有两个妾呢,神识扫过,都没有身孕的,一人给了二十个大洋,打发了她们。

    二十大洋,在城里能买个小院儿的。也不算亏待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