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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东西要来了?”刘楚逸微微睁大眼睛,皱紧眉头看向不断靠近的王楠楠。

    王楠楠白着脸,上气不接下气道:“是......是一群会动的纸人,一个个都撑着一把白伞,正在往这边走来,速度很快!我们也不知道它们要做什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说不定是我们…先躲进屋子里吧!”

    没有时间多问,众人纷纷回到那间矮房,迅速关上木门,只留有一条细小的门缝,来观察外面的情况。

    “它们过来了,左右两边都有。”顾念弯腰站在虞声身边,用气声提醒道。

    虞声一直盯着右边,倒是没有察觉到另一边的情况,经过顾念这一提醒,才发现另一边的纸人竟来得更快些,已经可以在雨中看清大致轮廓。

    它们排着整齐的队列,一只手举着巨大白色油纸伞,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从纸扎的怀里掏出白色圆形纸钱,随着步伐整齐地抛洒出来,摇晃着行走在磅礴大雨中。

    阵仗像是在送葬。

    纸人煞白的鹅蛋脸上,嘴唇赤红,如同用鲜血刚刚涂抹而出,却均是扬起巨大狰狞的弧度,仿佛是庆祝着某件喜事。

    黑笔勾勒的细长眉眼在伞檐的遮挡下若隐若现,豆子大小的眼珠提溜转着。

    正如王楠楠所说,它们似乎不断在走廊上寻找着什么。

    难道是在找守夜人,也就是他们吗?

    王楠楠刚才并没有说另一个不见的女孩踪迹,是来不及,还是遇到了意外?

    现在的情形,虞声并不敢贸然开口询问,纸人已经越离越近,它们若是听力惊人,被发现藏身之处可就不好了。

    这些纸人相较于平时祠堂中的侍从纸人,仿人性要差许多,制作也没那么精细。

    在远处粗粗一看,就知道是纸人,而非真人。

    但正因如此,如同正常人一般,撑着伞自如地行走在雨中,才显得更加诡异,配上全白的装束,阴气重重,使得躲在屋内的众人都不禁后背发凉。

    随着纸人不断靠近,门后的守夜人们不禁紧张起来。

    庆幸的是,这两队丧葬队伍似乎并不朝他们而来,目的地是一旁硕大的祭堂。

    外面的雨势一点减少的迹象也没有,但神奇的是,无论落下的雨珠有多大,一滴水花都没有溅落在纸人身上,白伞如同一道屏障,牢牢地护住了它们。

    两支队伍冒着大雨,在祭堂门前汇成一列。

    由于矮房在祭堂的侧后方,顾念几人并不能看到祭堂门口发生了什么,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道开门声。

    有人在祭堂内给它们开了门。

    那人,很有可能便是方才突然消失的刘总管。

    纸人们陆陆续续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然而,在它们快要走完之际,队伍最后面的纸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转身,看向走廊后的一处。

    它之前所有纸人好像接收到了某个讯号,在一瞬间都停止了动作,齐刷刷地转身,脸上的诡异的笑脸消失,鲜红的嘴角不断下压,变成一道逆着的半圆,神情均是严肃了许多,似乎还带有几分畏惧。

    虞声立刻顺着它们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一道转瞬即逝的瘦长黑影。

    那东西速度极快,不过是几个眨眼间,便彻底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虞声迅速回想自己在祠堂中见过的东西,唯一对得上号的,也只能是守夜中看到的那只黑猫。

    这些纸人要找的东西,难道是那只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