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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洪泰龙头就是靠粉起家的,只是后来收了手,没想到现在又重新做起这个?

    “VCD工厂的法人是我,出了事摆明要我出去顶!”韦吉祥反应过来后,脸色阴沉凶煞,眼眶通红。

    “现在知道还不算晚啊!”

    盛家义拍拍他肩膀,帮他点上烟:“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后,想过来跟我做事,随时可以!”

    韦吉祥阴沉着脸,默默点头。

    三眼走在最后面,他接了个电话后,快步来到盛家义旁边附耳道。

    “阿义,出事了!林怀乐的尸体已经被海警捞出来!现在林怀乐的几个契仔和他手下的小弟带着人到处找我们!”

    盛家义在楼梯口,用脚踩灭还剩半截的烟,嗤笑道:“找我们干嘛?帮他风光大葬啊?我们又帮不上手,他那么多契仔,披麻戴孝够用了!”

    三眼看这小子这么不上心,凭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了解,他就知道这扑街就想着花花过生日的事。

    场子的事,肯定是指望不上这扑街,还得靠自己出面解决。

    “我去阿华那里看看,要是林怀乐这帮契仔还敢来,我斩死这帮扑街啊!”

    三眼撂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去,韦吉祥靠的近全听到了,于是开口道:“义哥,要不要我帮手?”

    盛家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摇头道:“不用,你处理自己的事情先!”

    韦吉祥点点头,直接离开,准备去解决VCD工厂的事。

    夜幕降临,阿文家里却很热闹。

    孩子的欢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一晚上没合眼的盛家义坐在沙发上,抱着花花的毛绒玩具熊,伴随着欢笑声,沉沉睡去。

    帮小朋友们切好蛋糕的阿文,看见这一幕,回房间拿出一条毯子,轻轻盖在盛家义身上,听着他的轻微鼾声,惬意的面容。

    他应该很累吧,阿文内心默默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睡醒睁开眼睛的盛家义发现,屋子里只剩下阿文和花花干妈在打扫卫生。

    花花穿着小熊睡衣跟在他们身后,乖巧的学着两个妈妈收拾着房间,小脑袋时不时看向盛家义。

    见盛家义醒后,花花兴奋又胆怯的迈着小短腿小跑到他面前,一双乌黑亮丽的大眼睛闪着光芒。

    “叔叔,你真的是我爸爸吗?”她的眼神溢出满满的渴望。

    听完她这稚嫩天真的话语,盛家义像触电一样,猛地站起来呆在原地。

    听到花花的话,阿文依旧平静的收拾这屋子,但花花干妈手里的活却也停了,兴奋的看了过来。

    “对!你是我爸爸不是我是你爸爸!”盛家义支支吾吾,这张谁也不怕,犀利的嘴巴,此刻变得异常笨拙。

    花花干妈笑出了声,这么威风的江湖大佬,在花花面前,竟然紧张的像个孩子,但是片刻之后就赶紧捂住嘴。

    “那为什么以前都没见过你?”

    花花语气弱弱的,委屈的眨动着长长的睫毛。

    盛家义心一沉,无言沉默着低下头。

    片刻之后,他才抬起头,慢慢蹲下用一只膝盖抵着地,半蹲在花花面前,伸出手抓起花花稚嫩的小手,望着她纯真的眼睛,认真道:

    “以后爸爸会每天晚上陪花花一起睡觉,画画,做功课,好不好。”

    “好!”花花嗷呜一口兴奋的欢呼,第一次冲盛家义主动伸出双手。

    看着盛家义把女儿抱在怀里,阿文眼底泛起些许泪光,转头不想让人看到,脸上却露出浅浅微笑。

    “不过!小朋友们要是不信怎么办?”花花撅着红嘟嘟的小嘴,一脸认真。

    “那爸爸明天把你送到学校,一个个和他们说,花花爸爸回来了!”

    “好!”花花小手环抱着盛家义的脖子,笑的很甜很甜。

    ……

    湾仔,一间老式茶楼。

    “邓伯!现在乐少的尸体都已经被捞上来了,摆明是A货义做的!我们还什么都不做?江湖上别的字头怎么看我们!”

    东莞仔是林怀乐几个契仔中,第二狠的,第一是已经扑街了的飞机。

    他猛拍桌子,梗着脖子,在同邓伯大小声。

    阿乐的其余几个契仔,也都齐刷刷的看着邓伯。

    吉米仔低着头,用手机在发着短信,

    工厂那边,已经调试完成准备批量产货,第一批机器整整八百台,就等着盛家义去验收!

    吉米原本懒得在这里扯淡,他的生意正红红火火蒸蒸日上,但怎么说他也叫过林怀乐契爷,东莞仔叫他过来,根本没法拒绝。

    “吉米仔,你点睇?”邓伯望向一直低头玩手机的吉米。

    “我唔知啊!我注意力一直在生意,社团的事情没有太关注。”吉米把手机揣进兜里,摇摇头。

    邓伯听完这话,忽然轻声发笑,他盯着吉米:“上一个在我面前说只想做生意,对混字头没兴趣的是A货义!

    他说完这话第二天,就打残了整个老福,昨晚又是百万花红挂飞机!

    现在话事人都被他队冧咗!

    只想做生意?我几十岁的人了,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做生意的!”

    吉米才懒得鸟他,表情不变:“邓伯,这是义哥和乐少之间事情,我做小的,辈分不够,不能乱说话。”

    邓伯肥胖的身躯微微前倾,紧盯着他:“现在是他和整个和联胜之间的事情!

    我已经查清楚了,是号码帮的阿武为了拿花红,队冧咗阿乐。

    我知道你最近和A货义走的近,我就问你一句,阿乐这件事,你是帮你契爷讨回公道!还是帮A货义和整个字头作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转头盯着吉米,要他一个说法!

    这五个契仔,跟林怀乐甚至互相之间的关系都不怎么样,全都是为了利益才改口叫林怀乐契爷,

    原以为有个话事人契爷罩着,这两年一定混的顺风顺水。

    谁曾想,林怀乐这个扑街才当几个月的话事人,他们还没沾到什么光,捞到好处呢,就呜呼挂掉了!

    所以这几个都憋着一口气顺不下去,明面上说是给契爷讨回公道,实际上都想着捞走最后一点好处。

    要知道,林怀乐那么多地盘,现在还在A货义的手里!

    他们作为林怀乐契仔,有责任和义务保住契爷的地盘!

    吉米仔黑着脸起身,环顾一周,最后目光停在邓伯身上:

    “邓伯,你都说了乐哥的死是和A货义有关系!他和字头之间有问题,你去找他喽!逼我干嘛?我只是个小弟啊!你们神仙打架,我玩不起的啊!”

    他一脚踹开凳子,激动对着所有人喊道:“你们都知道我现在跟着人家混饭吃!现在准备让我做二五仔?帮你们对付他?

    A货义现在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他元朗的电玩厂建好的时候,议员,太平绅士,连鬼佬的男爵都过来给他剪彩啊!

    让我背后捅他一刀?要是捅不死点算?都不用人家亲自动手!随随便便再扔个几十万出来做花红,有的是烂仔,挤破头帮他搞定我!到时候是不是东莞哥你保我啊?”

    吉米来到东莞仔面前,直接指着他的鼻子。

    “还是大头,师爷苏,你们两个帮我抵命啊!”吉米仔越说越激动。

    他从小被社团欺负,加入和联胜只是想找靠山,安稳做生意赚钱,这点他和盛家义很像,这也是聪明人共同的选择。

    字头的事,既难搞,也没钱赚,弄不好命都要赔进去,他又不傻,凭什么为了一个扑街了的契爷,在这玩命?

    吉米问了一圈,东莞仔他们几个都没回应。

    “你帮字头做嘢,自然字头会保你!我们和联胜上下五万人,A货义再有钱,有人,还能凶过字头?”邓伯端坐着,看着吉米沉声道。

    “既然和联胜这么威,话事人怎么还会被人做掉?你不是说和联胜有五万人吗!让他们去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