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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宁年迈,又经这段时间的锉磨,身子骨弱,尽管施了针,可毒发的还是快了些。

    “娘亲!”穆南汐一声惊呼。

    沈翊见状也不敢再耽搁,立马出了屋门。

    穆南汐将人扶到床塌上后,忙拿出针包,将一根根银针扎入楚宁的几处穴位,此番下来,楚宁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些。

    不多时,小厮领着年迈郎中回府,顺便还将街上遇着的王爷给请了回来。

    “王妃!?”

    祁之恒刚推门而入,就看见穆南汐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喝茶?

    他站在门前,回想刚才在街上突闻王妃中毒,便匆匆回府,甚至心底还有些许担忧。

    他觉得他一定是蠢到家了,竟会被死精的女人给耍了去。

    “王爷!?你怎么来了?”穆南汐“腾”地站了起来,冲着祁之恒走去。

    可她还没近两步,祁之恒就用那双透着冷冽寒意的眼睛扫了她一眼,随后利落转身离开了。

    穆南汐疑惑地歪头望去,眉头微蹙:“莫名其妙。”

    郎中瞧着他们,心生鄙夷。

    你们夫妻俩打情骂俏,折腾老夫这把老骨头做甚!

    没病瞎请什么郎中啊?医馆还有十几个病人等着老夫救命呢!

    郎中拱手道:“既然王妃没事,那老夫就先走了。”

    郎中要是这么快就走了,岂不是会惊动外面的小鬼。

    穆南汐开口阻止:“郎中稍候,是家中长辈身子不适,还请郎中把脉瞧瞧,劳烦郎中。”

    “原来是小厮误报,无妨,救人本就是草民的职责。”郎中瞧见床榻上面无血色的女子,拎着药箱上前诊脉。

    原是他多想了。

    郎中为楚宁把脉,又仔细查看楚宁瞳孔和舌苔,还是不敢下结论,开口问:“老夫人吃了什么?”

    “被下了鸩毒的燕窝粥。”

    “鸩毒!?”郎中惊呼。

    “王妃既然知道所中何毒,为何不早些告知草民,中了鸩毒,老夫人定是没救了!”

    “鸩毒凶险,九死一生,还是先服一副解毒汤吊着性命!且为老夫人刺上几针,让王妃好好与老夫人再说说话吧!”

    郎中忙不迭地从药箱里翻出一张药方放到穆南汐手上,紧接着就要拿针包里的针。

    穆南汐刚接过药方,沈翊后脚端着碗甘草饮走了进来。

    “药好了。”

    穆南汐将药方塞回到郎中怀中,接过药碗,扶着楚宁坐起身,将甘草饮一勺一勺地喂了下去。

    郎中看得不明就里,手还拿着根银针不知如何是好。

    “王妃确定此方能解伯母中的鸩毒吗?”古方中虽有记载,可沈翊从未验证过。

    “此方单独服用不能彻底解毒,但辅以刺针排毒便可。”

    郎中刚要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就被突然出现的玲珑打断:“王妃!芳玉果然趁乱从西侧门递消息出去了!”

    穆南汐手上的动作未停:“可有发现消息是递给谁了?”

    “奴婢暗处一直盯着,远远地跟着芳玉到了西侧门,她左右瞧了没人才开门出去,奴婢跟在后面,瞧见王五早早地等在不远处的茶铺。”

    “他们二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奴婢清楚地看着呢,他们对视上的时候,芳玉连点了三下头!”

    穆南汐神色淡淡地点头,吩咐道:“送郎中出府吧。”

    郎中满头问号。

    合着今日是专门叫他来,给他显摆王妃的医术是吧!

    能解鸩毒了不起吗?好吧,是了不起!

    但也不能这么侮辱人吧!

    “既然王妃医术高明,何必让草民跑这一趟,草民告退。”郎中气哼哼地跟着玲珑离去。

    屋中众人皆退去,只剩沈翊一人坐在鼓墩上苦着一张脸。

    “穆青再怎么说也是王妃的生父,怎能下如此毒手?”

    穆南汐冷笑一声,声音极低,充满了轻蔑之意。

    她把药碗放在一边的木架上,轻轻扶着楚宁躺下,起身坐到沈翊的对面。

    “当年他为权势抛妻弃女,如今我们母女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我们母女二人就是他欺君的罪证,留着我们终究是祸患,他怎会不除?”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

    穆南汐眸色陡然一凛,手指抵在唇前。

    “有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