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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来才有鬼,你到底想干嘛?”江时琪低吼着。

    “我只是想吃个饭罢了,看,我不是点了牛排?”他笑着说。

    他是故意的!江时琪瞪着他。

    “算了。”

    “时琪,一起吃个饭吧?”杨志源语带笑意。

    她边说边白他一眼,“我们不是正在一起吃饭吗?”不然,他以为他们在干嘛?背食谱啊!

    “我是在邀请你一起晚餐。”

    “可以说不吗?”她心存侥幸的问着。

    杨志源摇了摇头,“有些事,我想我们得摊开来谈。”

    “现在谈吧,虽然我不知道跟你有什么好谈的,古人说选日不如撞日,你都来了。”她一脸怪他不请自来的神色,心里想着所谓早死早超生啊。

    “这可不成,这顿饭不算是我约你,这样吧,今天我接你下班?”

    “喔!”她不答应也没反对,心想反正到时候先跷头就是了,至於他爱等到几时就等到几时,这里的马路本来就不归她管。

    杨志源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不时看着江时琪,而她呢,在他的子下,几乎是吃一口就想吐两口。

    “我吃饱了,先上去了,有个会要开。”她说着。

    “等一下,我也差不多了,一起走吧。”

    “啊?”江时琪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他应该回他的办公室吧?

    “难道你不知道,等一下广讯要和杨氏科技的老板开会?”

    她是不知道啊,怎么没有人告诉她?呜…可不可以不开啊?

    “走吧,你顺便替我带路,书伍应该已经在上面等了。”

    杨志源唤过侍者,买了单,而她则因为大受打击,干脆安静的让杨志源付钱,就在他签名时,她突然瞄到了他的皮夹。

    “哪耶阿喔!”她竟然看到了自己!

    在他皮夹里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子正端着如山的食物,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那个女人就是她…江时琪!

    阿近曾说过,应该会有什么感动的,怎么她这个照片被人放在皮夹的人,却只感到恶寒呢?

    “你怎么了?”他抬起头来问着。

    她指着他手上的皮夹,“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拍就有了,还问,走吧!”

    江时琪沉重的走着,她侧眼瞄着杨志源,心想,自己到底惹上了什么样的人物啊?

    ***

    下午五点半是下班时间,看着每个人开心的准备离开,江时琪却是一脸的不爽,心不甘情不愿的收拾着她的东西。

    不远处,杨志源一脸笑容的等着她,江时琪心里埋怨着,说什么晚上接她吃饭,根本就是被盯上了。

    上头和杨志源的会一开就是一下午,对於他这个大人物的拜访,广讯上下一阵騒动,上头刚刚还交代她要好好的拉住这个大客户,真是太过分了!

    “走吧!”她说着。

    “那我就告辞了。”杨志源向一旁广讯的总裁说着。

    “好,欢迎下次有机会再来走走,江副理,就麻烦你招待杨先生了。”

    老板刚刚的眼神根本活像是要把她卖了。江时琪拉了拉脸皮,算是答应了,这种情况下也由不得她不招待啊。

    走出广讯,两人来到停车处,杨志源替她开下车门。

    “上车吧。”

    一坐进车内,江时琪即开口问道:“杜书伍呢?”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约会,没有必要让他跟着。”

    “什么约会?这根本是…”

    她话还没说完,一大束的鲜花出现在她眼前。

    这家伙怎么知道她喜欢这种花?她心里纳闷着,突然灵光一闪。她记得阿近说过,要追一个人最好就是从她的身边下手,不会吧?

    “你不会和阿近有挂勾…我是说来往吧?”

    “你有个很老实的弟弟。”

    老实?没有人会用这个形容词形容江昨近的,不是江昨近,自然就是江明学了。

    “死阿学,看我回去不剥了你的皮!”她低声骂着,丝毫不记得是她强迫弟弟,这才让他们两个人有机会认识。

    他们在一家气氛很好的餐厅下了车,走进去用餐。

    “这家餐厅的餐点不错,比起新加坡那一家有过之而无不及。”杨志源称赞道。

    她点了一客牛排,和他中午吃的一样,现在对她来说,吃什么都不打紧了,她只想赶紧把事情解决。

    “你到底想做什么?”

    “吃饭啊!”他轻松自若的说。

    “我是说,你干嘛没事在我身边绕来绕去?”

    “你这么说就冤枉人了,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只是後来,我发现自己也挺喜欢你,所以,我决定接受你的建议,选择你做为我的终生伴侣。这牛排不错吧?”

    “啥?什么终生伴侣?那是我和林枫的赌约,你明明都知道,你不要故意曲解。”她抗议着。

    “黑纸白字,我都答应了,你可别想害我做个负心的人。”

    江时琪这才想到自己的莽撞,文字内容不明不白,只会让看了的人以为他们私定了终生,再加上那天在会议室,她强迫他在十多个人面前说出的话,这下子只怕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喂,你不会想要我的,我又懒、又不好看÷死又胆小…”她滔滔不绝的说着。

    要是有人敢当江时琪的面这样说她,铁定等着死,只是现在为了自保,她也顾不得形象自己损起自己来了。

    “总之,我是个爱钱又会记恨的虚荣女子,所以你还是不要委屈自己。”哇,她可真是彻底毁谤自己了。

    “嗯。”杨志源点了点头,好像挺同意。

    江时琪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他是答应了?

    “刚好,我什么都不能给你,除了钱,因此,应该可以满足你的虚荣。至於你刚刚说的一切,我都相信,你还真是一个了解自己的人,而我最欣赏的就是这种有自知之明的人。”

    她吃惊的张大了口,“不会吧?可是我不认识你,我绝对不会和不认识的人谈恋爱。”这话她自认为说得合情合理。

    “我是个不轻易动情的人,一旦动了情…除非死,否则绝不放手。”他的表情很认真。

    江时琪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什么叫除非死?”

    “我只谈过一段感情,在很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她。”杨志源的思绪一下子回到过去。

    “然後呢?”他该不会因为对方要分手而杀了她吧?

    “她死了。”

    “啥?”江时琪的脑海中迅速出现一张报纸,而那社会版的头条就是她自己。哇!他…杀人犯?

    “她得病死了。”他语气淡漠的说。

    “抱歉,你说什么?”江时琪想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人不是他杀的?

    “她生病死了,抛下了我和白首的盟约,一直到现在你的出现,才让我又有想恋爱的感觉。”

    “喂,你不要受到移情作用的影响,我可不是她。”

    “我知道,你和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她灵秀、温柔、说话轻声细语、对美食有着绝佳的品味,和你完全不同。”

    “是喔,那可真是抱歉喔!”她讪讪的应着,心想真的有这种人吗?“那你干嘛死赖着我?”

    “我又爱上了一个人,而那人恰懊是你。我无意去找过去的影子,这不是我的个性。”他笑着说。

    “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会害死自己的动作啊!”她一直在反省,就连大学联考考不好时,也不曾这么认真的检讨。

    ***

    江家的客厅内,张美子一脸严肃的坐着。“听好,大的,这个星期天,你哪儿也不准跑,跟我去见他。”

    “不要,这算什么嘛?相亲吗?”她才不要咧!

    “不要这么说,相亲有什么不好?更何况只是吃个饭,你也不想想,你老妈我是如何拉下了脸,才让对方答应吃饭,你不要糟蹋了我的好意。”

    “老姊,你就去一趟吧,吃个饭而已。”江昨近在一旁搧风点火。

    这也实在怪不得他,以上的对话已经重复了一个小时,严重干扰了他的神经。

    “好。”江时琪意外的爽快答应。

    这一下子反而让还打算和她缠斗至少三个小时的张美子,以及预料还要再受噪音騒扰一阵子的江昨近傻了眼。

    “我说好,所以到星期天之前别再烦我。”她说完迳自上了楼。

    ***

    江时琪看着时针走到了八点,张美子应该已经去上课了,於是她轻轻的敲了敲江家老三的房门。

    “干嘛?”江昨近打开房门,没好气的问着,他正在看一堆文件,还是拜她们之赐才弄到现在还没办法休息。

    “你这家伙以为在陷害我之後还可以全身而退吗?”她说着,迳自推开他走了进去。

    “喂,老姊,是老妈要你去相亲,又不是我,别牵拖。”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如意算盘?想要我离开这个家,那可不行,有这么“可爱”的弟弟,我怎么舍得走?”说着,她还意有所指的拍拍江昨近的脸颊。

    江昨近突然感到全身发冷,这女人果然不能惹啊!

    “你想做什么?”

    “简单,那天你去替我赴约。”她胸有成竹的说着,显然已有了应付之道。

    “帮帮忙,我哪里像女的了?”江昨近哀号着。

    “谁要你扮女的了?可别用我的名字在外面丢人啊。”

    “那你到底是打什么算盘?”江昨近担心的问着,他可不想被卖了,还替她数钞票。

    “耳朵过来。”江时琪把她的想法告诉了江昨近,“简单吧?”

    “是∏,只是保佑千万别让老佛爷发现,否则,我可就有得好受了。”江昨近在心中暗自祷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