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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覃香香这回是真的害怕了,她想回握丈夫的手,只能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没多大力气。

    倒是陶睿德握着她的手用了点力气:“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的眼神很温柔,写满了让她沉醉的爱意,也令她不安的心再次平静下来。

    或许,她会是那个幸运的,可以顺利度过鬼门关,从此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吧。

    她必须得这么安慰自己,给自己点勇气。

    后面过来查房的医生看到这一幕,已经懒得再劝他们放弃要孩子的打算,有费口水这工夫,休息会不好吗?

    日子一天天过,对覃香香来说,每一天都是难熬的二十四小时,她已经算不上度日如年,而是度秒如年了。

    不能运动,吸氧还缺氧呢,二十四小时,她绝大多数时间都只能卧床静养,除非实在忍不了想去上厕所。

    她拒绝在尿盆里方便,这是她身为一个正常成年人最后的尊严,哪怕每一次连坐在马桶上的动作都能让她头发晕想呕吐,她也绝不妥协。

    大多数时候,覃香香都很随和,没什么主见,只有这一点,她格外坚持,好在家里请了护工一直贴身照顾她,对每天三次扶她去厕所的工作量也没什么抱怨,覃香香挺好伺候的。

    五个月零十五天,距离可以剖腹产的日子,还差四十五天。覃香香掰着手指头算着。

    陶睿德则不甘心地一直追问责任医师,什么时候还能有合适覃香香的心肺源出现,她现在仍在移植等待名单的榜首位置。

    想要上升到这个位置,不一定非得病得有多长,只代表这个人病得很重,随时会死,并且得到器官后预后良好。

    如果一直没有希望,陶睿德也许不会像现在这么急切。他们一直保守治疗了四个月,覃香香的状态确实比最初怀孕的时候差了很多,但也没到除了移植就一点希望没有的地步。

    可是希望出现了,他们期待着,憧憬着,再被一棒子打回原型,这心理落差没几个人能受得了,至少不可能再平常心对待。

    心肺源是说有就有的吗?尤其是心脏和双叶肺脏都移植给同一个人。一般情况下,这些器官可以救治三个人。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他们可能幸运一次,但再想有第二次,需要的可能不仅仅是幸运而已。

    责任医师也是被陶睿德烦得没法儿,把之前跟他解释过的手术风险再拿出来说一遍,希望他能知难而退,现在想要覃香香好好地、长长久久地活下去,除了做引产手术外,别无他法。

    “我再跟你说一遍,移植手术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覃香香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毕竟病危通知单我们科室已经给你下过好几次了,每一次都可都是签了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