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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落地的瞬间,烈山彦的身体蓦的横移开去,将将触到石屋墙壁时,却又鬼魅般飘开,然后骤然后退,一掌拍在桌案上。桌案纹丝不动,手掌接触的地方,却被击出了一个掌形的深洞,那一块被击穿的石案,还没落地就变成了石粉。

    烈山彦心头畅快之极,这一下兵行险着,还是被他赌对了。凌天关前那一击之后,体内的力量渐渐散去,他一直日夜苦思,如何让这种力量再现。奈何识海中的金果始终不听自己使唤。后来他想出了用紫气倒逼识海的法子,可终究是过于凶险,一直不敢尝试。到了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才终于一试,居然侥幸成功。

    他正欣喜间,却发现识海内金果逐渐变淡,最后虽未完全隐去,却也只剩了一个淡淡的虚影。体内力量犹在,但他心里清楚,这力量终究成了无源之水,用一点少一点。

    他心头一沉,苏波那的实力深不可测,即使以自己目前的力量,能不能取胜还是未知之数。一旦力量耗尽前,自己不能击杀对方,那还是任人宰割。

    他知道自己现在心神已乱,有些患得患失。索性不再去想,走到门外,大声招呼狂章。

    狂章和苏波那就在他旁边的石屋,听到他喊,忙从屋内跑出,一脸迷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

    烈山彦大喇喇的道:“我饿了,你给我整点好吃好喝的。”他忽然想起被击穿的石案,又道:“还是你自己给我拿进来吧,暂时不方便别人进来。”

    狂章带着奇怪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自去安排。不一会儿就端着两大盘食物回来,“这是老师亲自给你挑的食物,说是能帮你保持最佳状态,决战前都是吃这些东西。”

    他把食物放在石案上,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掌形深洞,不由一愣,伸手去仔细摸了一下,赫然发现边缘平滑无比,就算是圣兵利器,也不可能切削的如此整齐。目光下移,又看见了地下的石粉。愕然道:“你干的?”烈山彦一边大口进食,一边点点头:“力量没收住。”

    狂章坐下来,凝视了烈山彦半晌,“我现在有点相信了,你可能还真是计都。”

    烈山彦含混不清的道:“怎么你就相信了?”

    狂章叹息道:“老师就教了你半天,你的实力就有了这么大的进步,这不是用天才就能形容的,除了计都,我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烈山彦风卷残云的吃完一盘食物,又拽过另一盘,口中对狂章道:“你担心你老师了?”

    狂章摇摇头,“无论你有什么样的进步,也不可能是老师的对手。我就不明白了,老师对你的态度,简直和亲儿子一样了,可又说什么都不肯放弃决斗。”

    烈山彦头也不抬的道:“他有病呗!”

    狂章怒目而视,半晌才泄气道:“他说这是计都和苏波那的宿命之战,苏波那不死,虚妄的天国就无法破灭。可就算你是计都,又怎么能杀死他这个苏波那?烈山彦,要不你还是认输吧,当众承认自己不是计都,放弃决斗算了。咱们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但为这种理由送命,实在不值得。”

    烈山彦进食的速度放慢了,喝了口水,对狂章道:“没那么简单。给你也说不明白。我也一直在想,这虚妄的天国是个什么玩意儿?难道就是咱们在小镇看到的那座虚幻花园?那分明就是----”

    他话语一顿,脑中忽有灵光闪过,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狂章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烈山彦脸色逐渐凝重,对狂章正色道:“这解怨城的司祭殿,应该也有圣树台吧。”

    狂章点点头,“来解怨城的贵族经常会带祭品前来,这里当然有圣树台。,而且还是直接从圣树殿移来的灵根。你问这个干什么。”

    烈山彦道:“狂章,你得帮我个忙。带我去解怨城的圣树台,我需要单独去看一看。”

    贺拔部,凌天关。

    数十匹角魇一路疾驰,向凌天关方向奔来。离凌天关不到五里的地方,突兀的拉起了一道木栅。木栅宽达百丈,是用硬木削尖,以粗索连接而成。看上去并不算结实,但硬木和粗索上,每隔一小段,就缠绕着黑色的刺棘。这分明就是从沼泽和凌天关间那片剧毒刺棘丛里取得的。

    角魇上的骑士大声呼喝,险险在木栅前停住,为首的骑士正是贺拔城城主乌勒。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木栅后近千名阿修罗战士。这都是他的族人,乌战的手下,有些他还叫得上名字。

    木栅后一名战士大声喊道:“军事重地,擅闯者死!”

    乌勒身后的一名亲卫大怒,喝道:“瞎了眼吗?!连城主大人都不认识了!”

    那些战士的眼中明显有畏惧之意,但仍然挺直了腰杆,大声道:“不管是谁!未经将军允许,都不得擅自进入!”

    乌勒抬手制止了想冲上去的亲卫,他的目光落在这些战士的铠甲上,粗陋的皮甲上,接近胸口的地方,歪歪斜斜的画着一个标志,依稀可辩是一个计都三面像的样子。他不易察觉的蹙了下眉,和声道:“那就去告诉乌战,我来了,让他过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