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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霁月辞别父皇,坐在回朝阳殿的锦轿上一直在想,该怎样寻找裴家小姐。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头绪。

    虽然承诺了父皇与众位大臣,三月内必定会找到裴家小姐,可是实际找起来,哪里有那么容易?

    想到自己要为了裴家小姐四处奔波不说,还要周旋于各位大臣与父皇之间,就不免有些不悦。

    虽说父皇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支持,可是必要之时,恐怕也会让自己娶了裴家小姐吧。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对裴将军女儿的称呼不知何时已由最初的“裴小姐”变成了有些轻蔑的“裴家小姐”,一字之差,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

    又想起朝阳殿中那一抹白影,心中顿生迫不及待之感,恨不得自己会法术,一个瞬移便到达她的身边,耳鬓厮磨,再不分离。

    随着轿夫一步一步地接近朝阳殿,霁月感觉自己也越来越激动,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像是幼时在太傅那里受了罚后去母后面前诉苦的感觉。

    终于在霁月等得快要爆发的时候,轿夫颤巍巍地唤了一声:“太子……太子殿下,朝阳殿到了……”

    轿夫们也苦着一张脸,谁不知道太子殿下急着回到朝阳殿?可是这已经是他们最快的速度了。

    若是再快,恐怕太子殿下就要感觉颠簸了。太子殿下坐得不舒适,他们这些拿皇家俸禄的御用轿夫万死也难辞其咎。

    霁月听见这声轻唤,不待锦轿停稳,便跃了下去,快步走回朝阳殿。

    傅子歌正在补眠,被忽然闯进来的霁月惊醒,睡眼惺忪地看着他。霁月知道不应该这样,可神志却像是在这一刻忽然罢工了一般。

    身体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过去紧紧抱住了傅子歌。

    傅子歌被他一抱,顿时清醒了许多,蛾眉微蹙,推了推身上的人:“放开一点……”

    岂料霁月竟将她抱得更紧,似乎想要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空隙,这样才能安心:“不,我不会放开你的……”

    傅子歌有些宽慰,遂笑了笑:“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去给你传膳呢?”言语间温情毕现。

    霁月被她身上似乎忽然迸发出的光芒照耀到了内心深处,暖暖的:“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就行了,何必你自己亲自去?”

    傅子歌摇摇头拒绝道:“我让他们都去休息了,这几日真是累坏他们了。”

    霁月冷哼一声:“拿了皇家的俸禄,应当为皇家做事,再者言,能为皇室做事,是他们的福分。”

    傅子歌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她看着霁月,不发一语。

    霁月被她看得有些无奈,自己还真不知何处又触犯到了她的禁区,也无话可说。两人就这样以最暧昧的姿势维持着最冷的气氛。

    终于,傅子歌摇了摇头,自嘲一声:“哎!我怎会期望你这个自幼便锦衣玉食的太子体会民间疾苦?”

    霁月不知傅子歌何出此言,也没有接话,更没有反驳,他的子歌说的话,定是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