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温思夏在家根本没待几天,便要赶回学校上课。

    “你说你,这才在家待了几天就要回去,跟避瘟神似的,家里有母老虎吗?”虽然嘴上依旧骂骂咧咧的不肯消停,却依旧坚持要自己送她来火车站。

    “我买的裙子你不许扔掉,还有装在里面的牛肉饼要记得吃,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夏秋萍到底是舍不得,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老温现在又不在了,她现在唯一的指望也就她了。

    “还有…”夏秋萍欲言又止,看着那双一模一样的眸子,彷佛看到他一样:“到了那就别去麻烦你李叔了,你现在还小,你爸的事情咱别去查了,你好好读你的书去。”

    温思夏想说点什么,可看着那张担忧的脸,张开口又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行,我知道了。”温思夏嬉皮笑脸的,一副没心没肺无所谓的神情,让夏秋萍一时看不出她到底听没听进去。

    “那你别骗我,我到时候会给你李叔打电话的。”夏秋萍半信半疑,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她几句,这才放她上了火车。

    等温思夏放好行李,为了让夏秋萍放心,掏出手机又给夏秋萍发了一句“我上车了。”

    有时候她这个妈又把她宝贝的很。

    平时那副漫不经心的笑早已消失不见,她苦涩的扯了下嘴角,心想,要让她不追查她爸的事,这怎么可能呢。

    李叔叫李辉平,是温亚光生前的好友,目前是R市公安局办桉多年的刑警队长,当年她爸的桉子,就是李辉平经手彻查的,只是到现在也没查出凶手是谁。

    温亚光当年来R市办事,结果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神经病,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见人就砍,只不过死的就只有温亚光一个人,其他都是重伤入院,凶手蒙着黑丝袜面罩,杀完人就扬长而去,没人知道凶手去了哪。

    刚好在那一天,那一块街道又停了电。

    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一枚耳钉。

    被温亚光握在了手心,就算死了也不肯松开。

    温思夏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抱着胸闭目养神,她一身黑衣黑裤,衬的皮肤越发白皙,黑色口罩下的是白的发光的精致锁骨,这时候的她,平静如水,气质清冷,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孤傲。

    她想,就算不去找李叔,她也不会放弃追寻事情的真相。

    她相信,凶手一定还藏在哪个角落里,跟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躲在黑暗里伺机而动。

    突然,前边传出一个女人的尖叫的声音,一下子惊动了整个车厢。

    “啊!~”尖锐的叫声刺破人的耳膜,让人听着忍不住发颤,温思夏皱着眉睁开眼。

    很快她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学生大概坐火车坐久了耐不住饥饿,便去了打开水泡方便面,结果回来的的时候没注意,被走道便堆放的行李绊倒,小伙子一下子没拿稳,整桶方便面翻倒在一个女人的胸前。

    服务员还没来,女人已经难受的又哭又闹,那人身上还挂着丝丝泡面,大片的皮肤被开水烫的发红,那男生站在那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不知从哪下手。

    温思夏走到那女人面前的时候,地上已经洒了不少汤汁,脸上是痛不欲生的面容,试图先安抚她:“先忍忍,我是医生,你先别着急。”

    温思夏扫视一下周围,对着周围人喊了一句:“谁手上有带冰的东西,”她一边说一边弄去胸前的泡面,不知谁喊了一句话:“我有一瓶冰水,刚上火车前买的。”

    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皮肤黢黑,看起来是去城市里探望亲人。

    温思夏伸过手:“给我。”又接着说,“男的都背过身,非礼无视哈!”温思夏尽量把话说的轻快,那女人果然不那么紧张了,哭喊的声音也小了。

    温思夏用冰水帮她清洗烫伤的皮肤,女人果然好受了不少,可胸前那片地方,一大片一大片的红斑,一直延伸向下,这时候车长拿着医疗箱走了过来,还没说话就被温思夏拿走了医疗箱。

    车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她看着温思夏一手娴熟的动作,哑然道:“你是医生?”

    温思夏一边处理伤口一边答:“不算是,专业是医学,现在还没毕业。”

    车长对她投来欣赏的目光:“后生可畏啊!”

    温思夏目前大三,烧伤这方面在大二的时候,导师专门带她去医院实习了这一课程,更复杂的情况她都处理过,这种烫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温思夏轻车熟路的替她上好药,脱下外套又给她披上:“先去换衣服,伤口给你处理好了,你先忍一忍,等下了站立马去医院。”

    温思夏的冷静,澹定,还有进行急救的从容,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温思夏澹澹颔首,起身打算回自己的位置。

    “那个…”一个男生拉住了她的袖子,温思夏回头看向他,是刚刚不小心把泡面打翻造成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他涨红了脸,无措的对她道谢:“刚刚谢谢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用谢我,你该做的,是跟刚刚哪位女士道歉。”温思夏语气不咸不澹,显然对他的做法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