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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胜的匕首并未将铁钩别开,已有官兵拿刀持剑上来。

    “你这个老东西,竟敢放走罪奴,不想活了!”

    姜胜被伶起摔在地上,随即是拳打脚踢上去。

    “啊!啊!啊........”

    他抱头求着:“饶命,饶命啊!啊........啊........官爷,别打了,饶命,饶命啊........”

    姜锦夏静静望着:不自量力,他已是花甲之年,做事从不过脑子的吗?

    她身上的伤再过半个月便能完全恢复,若与凌倩交手还绰绰有余,但若此刻挣脱铁链,与这几位大打出手,必遭反噬。

    若武功不能恢复,她尚且不能自保,更何况保他!

    静心湖的圣旨悠悠凝视,她只念着边疆军营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父亲大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姜胜一声“救命”喊出来,月光下鼻青脸肿。

    心一颤........

    铁钩本就是被别了一半的,如今她用力。

    “嘭!”

    一声巨响,铁钩别开。

    姜锦夏越过,“刷刷刷”几脚,动手的官兵已被踢至一边。

    胸口剧烈的痛,一股淤血到了喉咙,又被她强行咽回去。

    她将姜胜护在身后,目光凌厉投过去:退下!

    随即是几位高手,持着刀剑要上来。月色晃见冷光在黑暗中凌厉,姜胜吓得向姜锦夏身后躲去。

    她轻“呵”,没做理会。直至几位靠近,她一个转身,金链扯住刀刃,随即一个扭曲,高手被力道反弹摔到台下,那刀剑扭曲撒了一地。

    高手?就这?苏幕遮也太小瞧她了。

    玉奴台上的铁链拴不住大夏的将军,这些虾兵蟹将挡不住驰骋的烈马!

    “阿........阿锦!”姜胜将眸子投过来,吃惊,又是仰望。

    她不能说话,只是用手将他挽住,嘴上露出笑脸带着眼中布满晶莹。

    也不论之前如何,如今他出现在这儿,救她,不顾生死的要救她,她心满意足。

    回想往昔,为妓、为奴、认罪、受刑........皆已是过眼烟云。今日只要他一句话,为他死了都值得!

    “姜玉奴,你要造反不成!”

    造反?呵~

    她姜锦夏誓死忠于大夏、忠于先帝。但苏幕遮,这大夏的新皇,若当真这般麻木不仁,致使民怨沸腾,那她造反又如何?只是如今看来........

    遥想今日百姓诸言,致使民怨沸腾的竟是她!

    心下略略失落,又顾不得失落,目光扫视望向台下。

    刚就摔下去的几位官兵驼着腰勉强爬起来,拿着手中变形的兵刃向后退去,连带着整个队伍向后退去。

    那领军的首领拿剑指向姜锦夏,喊着:“束........束手就擒,姜玉奴,束手就擒.......”却是带着怯弱和退意。

    呵~

    只是她嘴里的黄金塞取不下来,只一身血衣,链铐拖地在玉奴台碎石地上,向诸多官兵靠近,靠近,再靠近.........

    空荡的街巷唯有金链敲击、摩擦碎石地的声音。

    她身负鞭痕近千道;她身着奴具链铐叮当;她玉足拖地血痕累累;她手无寸铁身娇体弱;她左脸上“军妓”两个字凝成血色........

    只是这征战沙场的将军霸气,竟将台下诸位逼得节节向后而去。

    那领头的首领指着姜锦夏的剑颤抖的厉害,退到无处可退,一声:“给我拿下!”冲上台去。

    姜胜躲在姜锦夏身后偷偷探出头,只见他这长女武动金链与诸位持剑的官爷厮杀。

    他从未见过她厮杀的模样。

    众人都说她武功了得,那巴结的总是谈及她的军功与气势如虹,道着:“姜老爷,真有本事啊,生出这么有本事的女儿。”

    荣誉闪耀在姜氏一族,光宗耀祖,那时他也只是心安理得的接受:“谬赞,谬赞!”至于如何了得,直至今日才真的见识到。

    她一路而去将他护着,不知何时已将那头领挟持在手。她不能开口,但手上的力道以及将军之气足已威慑群英。

    姜胜手中捡起根树枝,以法师的姿态戳着空气,似进非进,喊着:“退,退,退!”

    那官兵向后不敢向前,直至拉开些距离。

    “啪!”

    姜锦夏将首领踢进人堆,随后抱起姜胜,“忽”的跃身而起,飞檐走壁,向远处、在月中,消失在暗幕。

    站稳,将头上的官帽扶了扶,身后官兵道着:“头儿,这.........”

    头领停住,一边捏把冷汗,一边赞叹姜锦夏的武艺:玉锦大将军果真名不虚传啊!

    随后道一句:“回去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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