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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一众人等陆陆续续地下山,张皓心中好像憋着一团火一样,看见朱元璋使团中一个熟人的身影。

    张皓突然喊道:“站住!”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心也跟着颤了一下,凭自己今天在武当山上造的孽,就算是武当派和张皓当场把他们宰了,任谁也不能说出半句不是。

    看看躺了一地的武当子弟,一众人等下山的时候,连放屁都要夹紧,生怕被虎视眈眈的张皓找到了错处。

    众人有些不安地看向了张皓,知道这厮要搞幺蛾子,果然不出意外,搞了幺蛾子。

    张皓道:“汤和,你留下?刚刚我看你嘴里面骂骂咧咧,可是对我们武当派有什么怨言?”

    人群中满脸络腮胡子的汤和有些无语,浓密的胡子几乎将嘴巴盖得严严实实,你怎么看到我有什么怨言的?

    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就算汤和有满肚子的委屈,也只能乖乖地走了出来,向张皓拱了拱手:“张公子,在下对武当派和张公子绝对半句怨言,如有半句违心,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汤和指天发誓,说得情真意切。

    只是张皓却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只听张皓说道:“那个你腹诽武当派的事情目前还没有定论,所以你暂时在武当修养,等到查明真相之后,本公子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汤和不满道:“腹诽这个东西,如何寻得证据?”

    张皓笑道:“本公子说有证据,那就有证据。你要是觉得一个人留下孤单,那就让你们整个书团一起在武当住上几天吧!”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很遗憾,汤和没有这样的思想觉悟。

    只听汤和叹息道:“那就不劳公子,既然公子觉得老汤可疑,那老汤留下武当几天又何妨?”

    张皓看着汤和说道:“看不出来,汤将军还是一个舍己为人的典范。”

    汤和无奈道:“不敢说什么舍己为人,只希望公司看在咱们曾经还是故交,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还老汤一个清白就行。”筆趣庫

    张小天在旁边嗤的一下,笑出了声。公子已经摆明了在诬陷你,你还说什么不清白的话,真是让人笑掉牙了。

    张皓却知道汤和此人,乃是朱元璋的功臣中仅存能够善终的武将,同时汤和还能攻善战,为人爽朗。

    在朱元璋的军中体现了非常好的润滑油的作用,既然今天已经把大头的人放走,兔子已经跑了,只能搂点草回家了。

    张皓揽过汤和,拍着汤和的肩膀说道:“放心,本公子向来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从来不冤枉一个好人,如果证明汤将军是无辜的,本公子一定放汤将军‘完璧归赵’。”

    汤和不舍地看了一眼远去的使团,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张皓来到宋桥的面前,说道:“宋大哥,可否给汤将军准备一个上好的客房,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由我的军士是否看管。”

    今天这个事情,起于张皓,却并没有终于张皓,最后反倒是张皓详“池鱼”一样被殃及了进来,宋桥对张皓还是有一些愧疚的。

    听到张皓提出这样小小的要求,宋桥连忙道:“张公子放心,一切由我来安排。”

    张皓拍了拍汤和的肩膀,说道:“汤将军且住下,等本公子调查清楚了,汤将军就能恢复自由之身了。”

    汤和气得“哼”了一声,不理会张皓,转头跟着一名武当弟子去了。

    本来喧闹无比的武当山顶的广场,此时变得异常安静。偶尔传来武当弟子的啜泣声。

    因为有些同门师兄,本来在阳光明媚的早晨,憧憬着今天祭山大典的盛况,却没有想到永远地留在了今天。

    来访的宾客或者敌人都已经离开,等到这里再没有外人的时候,张三丰看向了犹自没有倒下的逍遥子,扬声道:“陈兄,慢行!”

    这时候拄剑而立的逍遥子遗体仿佛有所感应一般,颓然倒在了地上。

    对于曾经张皓只能在别人口中听到的神仙人物,张皓心中虽然有点敬意,但也不多。

    看着如此修为的武林巅峰人物,以这样的惨淡收场,也不由地叹了口气。

    突然那边张三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武当七子和高若男大惊,齐声喊道:“师父。”

    ......

    集庆府。

    祭山大典的事情并没有引起朱元璋太大的注意,宋濂过去一方面是观礼,另外一方面也要要看一看张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知道是朱元璋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张皓将他当做最大的敌人,自然朱元璋对张皓也给予应有的重视。

    在集庆府这边,随着张士德、张天琪所率领大军的深入,朱元璋面临着他独立以来最大的危机。

    集庆元帅府,徐达、常遇春、傅友德、李善长、以及陈遇等一众文臣武将悉数聚集于此,因为今天晚上,他们有一个事关集庆命运的重大行动。

    朱元璋的战略放弃,让张士德所率领的大军连战连捷,集庆府外围的县城基本已经被周军所攻陷。

    随着朱元璋一退再退,朱元璋的空间基本被压缩在了集庆府很小的一隅。

    这边连丢城池,士气低迷。而周军那边则是士气高涨,尤其是作为先锋的张士信更是信心爆棚。只觉得生不逢时,也怪大哥只偏爱自己的儿子,要是有他出马,这华夏之地早已经就姓“张”了。

    这样带来的结果就是张士信所率领的前锋部队,和张士德的中军开始慢慢地脱节,

    张士德也发现张士信行军速度过快,不时地派出斥候提醒张士信,但是此时张士信怎么还能听得进去张士德的军令。

    一个“军机不可失”,一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妥妥地将张士德的军令当成了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