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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自己能好的这么快,多亏了太师父将每日药浴次数增至三次,早中晚各一次,还一次不落。

    沈兮月夜里躺回床上,全身都疼得麻木了,这也达到重阳子测试她的疼痛极限,可越疼越清醒,越清醒就会越痛,沈兮月每晚必服一粒止痛药,她就那么干瞪着眼等药生效,至于自己何时睡着,她是全然不知,只隐约感觉到了后半夜,浑身上下都冰冰凉凉的,仿佛置身于冰山之中,身上的疼楚不说消散,也减了大半,并且每天清早醒来,只觉得人神清气爽,身子一天比一天爽利,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好。

    倒是太师父他老人家,几日下来,从青丝到白发,不仅整个人颓废了,身形消瘦不少,搞得她像吸食精元的妖女一样。

    而当她收拾包袱准备走之时,重阳子倒是未卜先知,一改之前的披头散发,束好发髻,穿戴整齐来到她屋前,唯有脸色苍白,眼下发青,就连头上也莫名多了许多银丝白发,好似熬了几天大夜。

    他将药丸交到她手上,告诉她定时服用即可,便一如往昔,潇洒地背手离去。

    沈兮月望着那道苍老许多的背影,彼时她才意识自己误会了好人,恨不得扇嘴巴,将之前因疼痛而咒骂他的话一并收回来。

    寒风怒拍在面具之上,伴着裙摆飞扬,沈兮月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卫蕴策马而下,面上的惊讶之情大于喜悦:“姐姐你怎么来了?”

    幻竹和秋月眸光相对,干脆利落将刀剑又插回剑鞘,不约而同退回到沈兮月身后。

    “这个嘛,我自然是……”

    沈兮月扳弄着手指,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只听“嗖”的一声,一块小石子竟直端端击中马屁股,那马一时吃痛,对着空中嘶鸣两声,剧烈摇晃着脑袋和身躯。

    卫蕴暗道“不好”,急忙拉住缰绳,可马儿还是不受控地向前狂奔,这匹马是刚从北炎军那儿夺来的汗血宝马,不止脚程一日可到千里,价格也值万金,他少得可怜的俸禄都拿去请云夕瑶那丫头吃酒耍乐,哪里有余钱去赔,这便拼了命跑去追马。沈兮月身手敏捷,堪堪躲过,看着如烈风飞驰而过的一马一人,竟能跑得不相上下,沈兮月不由拍手叫好,卫蕴自然听不见沈兮月夸他的话。

    秋月和幻竹对视一眼,看来今夜不必赶路了,幻竹一跃坐上了马车,拖着缰绳,驾马铺去到后院休整,顺便给马儿喂干草,秋月则到院子四周勘察情况。

    沈兮月搓了搓手,朝着手里哈着热气,不出意外她得一个人进去面对某人的怒火,沈兮月在心里加油打气,握紧双手,径直向院里走去。

    而她所有的紧张忐忑,在看到某人悠闲自得喝茶时,立马消散了。

    屋顶炊烟袅袅,食物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许是主人家正在煮饭菜,夜王在神通广大,也不会平白变出间房子来,沈兮月咽了咽口水,走了过去。

    走近才发现,他哪里是喝茶,分明是在研究桌上的地形图,不过这种地形地貌她倒是头回见。

    “这是雪域的地形图?”她低着头仔细端详着,手指在图上画标记的地方敲了敲。

    “正是”说话间又将油灯往她那儿挪了挪。

    沈兮月看得眼都不带眨一下:“古有记载:雪域乃极寒疾苦之地,地形复杂,又常年覆雪,无意闯入的野兽和人都会被吞没在这片雪地上,所以至今无人敢踏足,你能收集到这么详尽的地图,费了不少功夫吧?”

    “损失了足足三十五人才换的这张图。”从他惋惜的的话语不难猜出,这些人定是武艺超群,不俗之辈。